nbsp;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听口音,不像是魏国人。倒有点像南边人。”
文睿浩点头:“我瞧着皇兄对他言听计从。很是尊敬,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柳柏梅沉声道:“今日我也是头一回见过。不过……”
“梅梅,但说无防!”
“皇上能派他去游说宋将军,足可以证明两点。”
“哪两点?”
“一来此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二来。此人熟悉莘,魏二国,看来他呆在皇上身边有一段时间了。”
文睿浩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他和梅梅是皇兄最得力的左臂右膀。皇兄对他们从来都不遮着掩着,偏偏在此人身上。皇兄连姓名都未曾告诉,只用一个简单的老师作称呼。
文睿浩思了思道:“梅梅,此人大有来头,你暗下打听打听!”
“放心,此事咱们回头再聊,我得赶紧回去跟老太太回话。”
柳柏梅掩住满腹心事,匆匆而去。
……
偌大的宫殿少了两人,显得更为空旷。
文睿溥捻着刚冒出的胡茬,皱眉道:“先生,宋年一口回绝了老师,看来此人是块硬骨头。”
中年男子点头道:“确是块硬骨头,忠孝义勇一样不缺。”
文睿溥深吁一口气:“和亲一事,朕该派谁前去游说。”
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欠身道:“皇上,操之不能过急。需得把李妍的心思吃准,摸透方可。而且此事需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人选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确是个难题啊!”
文睿溥轻声一叹:“朕打算将那杨帆改名换姓,并给他个官位。”
“皇上圣明。这杨帆私下必有证据握在手,他对咱们还有所防备。皇上诱之以利,必能让他全心全意臣服。”
文睿溥道:“他要的不仅仅是荣华,还要朕为他报灭门之仇。”
……
春去夏来,夏走秋至,转眼,皇帝的大婚近在眼前。皇宫,礼部此时已忙成一锅粥。同样忙乱的,自然还有相府。
此时三王先后进京,参加皇帝大婚典礼。居北的魏国,居南的岐国,先后派了使臣前来朝贺。京城上下热闹非凡。
皇帝的大婚,按理说最开心的,当属皇帝本人,哪知随着大婚日期临近,皇帝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
众所周知,皇帝的脸色,素来是随着贵妃心情的变化而变化,如此说来,贵妃最近的心情,想必不会太好。
恰恰相反。林南最近的心情相当不错,与皇帝相处得也极为融洽,两人亲亲我我,好的只恨不能穿一条裤子。
一来是因为林西三天两头进宫,陪她说话,常常开导的缘故;二来她自己也想通了,自己嫁的是个帝王,勉不了三宫六院,只守着她一人是不现实的事情。因此林南不求别的,只求赵靖琪的心里眼里有她。
赵靖琪的心里眼里自然有林南,不光有,满满的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
莘国皇帝素来痴情,上几代的皇帝暂且不说,只看先逝的景德帝,几十年来独宠太后一人,便可见一二。
赵靖琪与景德帝如出一辄,红尘之中,一人入心,便再难容下其它人。
再加上林南爽朗的性子,私底下从不将他当帝王看待,该骂骂,该摆脸摆脸,该撒娇撒娇,夫妻之间的情趣与日俱增,赵靖琪只恨不能将天下所有宝贝捧到她面前,为搏她一笑。
赵靖琪不光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故宫中人都知道,皇帝独宠林贵妃。
而如今大婚将至,皇后之位终有所属,想着日后自己心爱的女人,便要跪倒在别的女人脚下,赵靖琪的心情如何能好。
与之相同,崔瑾辰这些日子的心情也一落千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子入宫为后,这种痛彻心扉的滋味,只有身在其中的他,才有体味。
……
话说这日天气闷热,天空阴了一个下午,迟迟不见雨落下。
入夜,赵靖琪心中烦闷,将崔瑾辰叫至御书房,君臣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脸上都有些凝重。
崔瑾辰幽幽叹了口气道:“皇上,臣有一事相请皇上的恩典。”
“可是出宫一事?此事等朕大婚后,自会回禀母后,放你出宫。”
崔瑾辰摇头:“皇上,并非出宫一事。臣……”
“不必吞吞吐吐,有话只管道来。”赵靖琪最恨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崔瑾辰忙跪倒在地,道:“臣不敢说!”
赵靖琪脸色有些阴沉:“你是想让朕善待三小姐。”
崔瑾辰感受到皇帝的气势,忙跪倒在地:“皇上英明!臣与她到底是表兄妹,只盼着她好。”
赵靖琪也未曾料到,皇后之位千挑万选,居然落在了瑾辰心爱之人头上。
他目光一缩,道:“朕虽不喜她,看在你的份上,终会善待她。只是……”
崔瑾辰忙道:“皇上,我与她,确是我一厢怀愿。她至今尚不知道。”
都说君心难测。皇帝巴巴的把他叫来,只怕是为了大婚的事。崔瑾辰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赵靖琪面色平静:“起来说话吧!你放心,朕虽不喜欢,却也不会苛待于她。”
崔瑾辰重重磕了三个头,方才起来。
“瑾辰啊,你心下可有后悔?”
崔瑾辰暗松一口气,道:“当日皇上与我各有心怡之人,皇上龙威,破除重重阻力,抱得美人归。我……到底胆小,顾岂太多。现在想来,也不后悔。到底人各有命。”
赵靖琪一听这话,目光柔和不少。
“瑾辰啊,朕虽抱得美人归,却也有烦心之事。”
“皇上顺风顺水,何来烦心之事,莫非是贵妃又对皇上摆脸色。”
赵靖琪摇摇头道:“她要对朕摆脸色倒好了。朕娶皇后这么大的事,她居然半分怒气也无,朕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崔瑾辰暗下翻了个白眼,道:“皇上,贵妃若吃味,宫里众人只怕说贵妃心眼小。贵妃顾忌众言,有泪也只能藏着。”
赵靖琪眼前一亮,抚掌道:“言之有理!你去罢,朕去哄哄她!”
随着那抹黄色的身影翩翩而出,崔瑾辰很是不屑。转念一想,帝王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患得患失,不足为怪。
崔瑾辰出了御书房,一路向北。
他并不知道,这一走,走出个惊天大祸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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