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新一句话,当心嘚瑟掉了毛过不去冬。
“如今是新社会了,不兴那些老例子。
有钱买种没钱买苗,苗多了不愁长,到时候肯定能结大苞米棒子。
大不了多施肥,这还有什么?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就别管了,不嫌烦得慌啊。”
孙建新不想理巧莲,扭头就要走。
“走,赶紧干活去,就照着我说的这么做,不用怕浪费种子,没种子下地,怎么打粮?”
巧莲快被气死了,“孙建新,你站住。
你敢拍着胸脯保证,你这样真能多打粮么?万一大家伙照着你说的去做,今年歉收了,你敢承担全部的责任么?
来来,咱们把仙人桥生产队所有的人都叫来,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你立下字据。
说今年粮食一旦歉收,全都是你的责任。
你敢不敢?只要你敢,我就让你这么往地里下种子。
你要是不敢,那就照着以前六八寸的办法种地。”
要是换成别的事情,巧莲才懒的出面,她现在对大营公社已经没什么好感了。
要不是担心现在搬到城里去,她藏的秘密会被人发现,她早就搬走了,才懒得跟这些人磨叽呢。
巧莲从心里不喜欢进城生活,供销社分的公房她看过了,一家只有两间房子,住的窄窄巴巴太挤了。
曲家这么多口人呢,咋住?更不用说,公房都是挨着的,山墙连着。
恨不得这边有点儿风吹草动,那头都能听见,没有多少隐私,哪成啊?
还有,公房各家没厕所,连解决个人问题,都得去公厕。
光是这些巧莲就忍不了,更不用说什么吃菜不方便之类的,她真的忍不了。
再说接下来这几年都不太平,住在城里她的系统就一点儿都发挥不了作用了。
而石嘴子这边依山傍水的条件那么好,她可以利用系统做不少事情。
两下一比较,就知道该留在石嘴子。
也正是因为这种种考量,巧莲没有很冲动的一怒之下搬走。
既然她还住在石嘴子,就还是公社的社员,就不能对孙建新这些人愚蠢又作死的举动置之不理。
如果不是为了这些,她才懒得搭理呢,谁爱作死就作死去,跟她有什么关系?
“孙建新,我就问你一句,你敢不敢写保证书?”
巧莲不肯轻易放过孙建新,喊了不少人过来,当着众人的面,质问孙建新。
孙建新哪敢写保证书啊?要是真的写了,万一今年秋天粮食歉收,这些社员还不吃了他?
“你这娘们儿怎么胡搅蛮缠呢?你说你这么闹腾图什么?
这是上级的命令,执行不就完了么?费那么多话做什么?”
孙建新有点儿抹不开面子,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就想知道,照你这么做,万一粮食歉收了,是你来负责,还是孙建勇来负责?
你只要告诉我这个就行了,其余的我不管。”
巧莲才不怕孙建新呢,她如果要做一件事,不管谁拦着,她也必须做成。
“大家伙也都是多少年的庄稼把式了,你们来看看,这么种地以前谁见过?
这要是出了问题,谁能负责?”巧莲把周围的人喊过来,让他们看看地里的那些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