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结果似乎就这样了。
打架的两人到最后握手言和。
像这种破事,也难真的分出个对错。
庄严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崇拜周湖平这人。
当个中队长,在管理手下一百多号精力过剩的学员时,总不能凡事都较真。
慈不掌兵,但是太严了,总盯着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就显得太婆婆妈妈,当兵的都喜欢干脆的人。
就像大队长温志兴和教导员汪成林,整个教导大队四百多号人,估计打心眼喜欢教导员老汪的就没几个。
像周湖平这样,既惩罚了老迷糊和王大通,又完全没走从前那些军官动不动就呵斥然后就是体罚的套路。
省事又省力,还心服又口服。
这就叫难得糊涂,出奇制胜。
老迷糊为什么动手打王大通,此事庄严一直没有想明白。
当然了,老迷糊也不会说,谁问他为啥,他就说见不惯王大通调戏女兵。
王大通则一肚子冤水,不就是唱个小曲儿吗?怎么就成耍流氓了?
好在繁重的训练很快让事情迅速淡化下去。
这年的夏天,天气怪异,不是下雨就是暴晒,就没见过一天真正的风和日丽。
庄严不喜欢下雨,虽然烈日天气也不好受,可总比大雨天气中训练要强。雨天滑,训练最容易受伤。
教导队是从不会因为天气原因而放弃原定训练计划的。
就算是雨天,同样各种专业训练搞得飞起。
用中队长周湖平的话说,下雨天就不用训练?你们想都别想,以后万一打仗了,敌人难道雨天就不进攻了?打仗遇到下雨就能停战了?
这话有着压倒一切的绝对正确的立场,无从反驳。
当兵习武,为的就是保家卫国。
真有侵略者上门,人家哪会跟你说什么雨天晴天,照打不误。
压力越来越大,但动力却也越来越大。
庄严发现,现在不是自己想训练和不想训练的问题,而是整个教导大队的氛围让你不得不拼命训练。
由于十月国庆过后就要举行集团军军事大比武,作为教导队里的学员,都是连队的精英,说白了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个尖子梦。
在集团军大比武上能够达到尖子标准的,都可以拿一块尖子训练金牌,有了这块金牌,很大概率能够在年底被所在连队报三等功。
而且,在集团军军事大比武上进入前三名的,那就是集团军的训练尖子,有机会作为提干对象。
提干,基本上是大部分教导大队学员心中的梦。
因此,庄严发现教导大队开始出现了各种自行训练的热潮。自从第一个月的淘汰过去之后,突击队被解散了。能留下的学员,都是达标的胜利者,所以突击队这玩意就完成了其历史使命。
不过,大队成立的官方突击队没了,学员之间却出现了自发成立的突击队。
每天中午,按说都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还有晚饭后到夜训之间也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这两个小时,是极其宝贵的。
不过,庄严却惊讶地发现,每天中午,障碍场、教导队大门外的投弹斜坡还有五公里路线上依旧人满为患。
他惊讶这些人简直是疯了!
教导大队的训练强度本来就很大,这些人居然还自觉地给自己加训?
天啊!
他简直无法理解。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老迷糊蹲在自己的床铺边,拿着针线悄悄缝制着什么东西的时候,才找到了答案。
“老迷糊!”
庄严轻手轻脚走过去,冷不丁大喊一声。
老迷糊吓了一跳,针一下子刺到自己的手指上,渗出一朵儿血花。
“吓我一跳!我说庄严你能不能轻点说话,吓死人不偿命啊?”
“行了,就你那胆子,从前我还觉得你胆小,可是那天你揍人家大嘴的时候,我可看着你比老虎都猛。”庄严说。
旧事重提,老迷糊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庄严看到老迷糊这样,也不愿意让他难堪,于是转移话题道:“在干嘛呢?神秘兮兮的。”
说着,目光落在了老迷糊手上的针线活上。
本以为是缝衣服呢。
教导队的学员,再多的衣服都不够磨损的,所以大家尽量节省,能补一下就补一下,有些人甚至破破烂烂都穿在身上,反正这里都是男的,就算你裤裆破了露个蛋也没人管你。
加上大队都知道学员的训练强度,虽然教导员老汪对于纪律内务和日常着装抓得很变态,可训练时段的衣着却没要求那么严格。
没想到,老迷糊缝的根本就不是作训服和迷彩服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怪模怪样的黑色袋子,看起来就像一件背心,可仔细看又不像。
“啥玩意?”
庄严不由分说,直接从老迷糊手里拽过那件东西,在眼前抖开。
“别乱搞,我还没缝完。”老迷糊抗议道。
看着眼前这件“背心”,庄严有些傻眼了。
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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