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表达词,没有这种骂声,兴许还没那个味道。
例如一个连长在营里组织的五公里越野比赛前做动员,其中一个说:“待会儿我们要拼尽全力,要敢于拼搏,拿出最好水平,一定要赢得胜利!”
而另一个上来,袖子一捋,直接开口就一顿骂:“妈了个巴子的,你们一个个都特么瘟鸡样干什么!?我们是谁?我们是铁打的八连!不是大老娘们!待会儿,老子跟着你们一起跑,谁跑慢了,我抽谁!我就不信了,都是一个卵蛋两条腿,我们还赢不了他们其他连队!”
你说,摆在一起,谁说的带劲?
部队的兵如果听了前面一个连长的话,顶多跟着喊两句“必胜”的口号,听了后面一个连长的动员,保准一个个打鸡血一样嗷嗷叫“干他娘的九连七连!”、“跑不赢他们我就是孙子!”
这就是部队特有的操行。
本来就是个正儿八经的武装力量,本来就是堂堂正正的暴力团体,非得要文绉绉的说话,那不是笑话么?
要文明要斯文?
这又不是大学校园,这里待的都特么不是读书人,这些兵里,有像韩小北一样的死宅,有像赵富贵这号牛皮糖一样又黏又赖又滑的家伙,也有像牛大力一样只读完小学毕业、浑身蛮力支服比自己力气大的人,真的要客客气气斯斯文文带兵,那特么全得带进怡红院的沟里去。
不能打不能骂又不能碰不能罚,这特么不是当兵,这是当爷!让人供着!
庄严很想揍一顿赵富贵,他相信自己绝对有这个实力。
想赵富贵这种训练上的水货,如果赤手空拳,庄严对付他三五个都没问题。
他盯着赵富贵,嘴角掀起一丝诡异的笑,目光如同两根刺刀,扎向了赵富贵的双眼。
赵富贵本想给庄严递烟,这烟递到一半,僵住了。
被庄严盯了足足半分钟,赵富贵感到自己的脊梁都在发冷,好像蹲在了夜晚十二点的停尸房里。
咕嘟——
他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老庄……你的脸色……”
他又吞了口唾沫。
因为庄严笑的更诡异而且目光更凶狠了。
赵富贵当然知道庄严是什么水平。
在整个连队里,能跟庄严搞一搞的,除了徐兴国,没谁了。就连严肃也不行。
而且,当新兵那会儿,庄严在连里是出了名的屌兵,唯一一个敢跟陈清明打架的新兵。
赵富贵自问没这股儿勇气和实力。
“班长……”
他改口了。
“你好像想打我……我可告诉你啊……”
他下意识地朝后挪了挪,像个怂货似的左右看看。
“现在打兵,那可是违反纪律的……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