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个道理孙林还是很懂的,他不懂也没办法,因为事情已经败露,只能依靠攀咬同伙来争取立功。
孙林很快就如实交代,他们这一伙共有四人。
一个是深城本地人,出钱最多,人脉最广,店子也是他租的,属于真正的老板。
另外两个跟孙林一样,负责拐骗妇女过去。一个是东北的,一个是湘南的,以前都在国企工作。
所长忍不住问:“特区应该很多工厂吧?那里的女工也不少,你们为什么非要骗老家的女孩子过去?”
孙林说:“知根知底的好控制,先把她们的身份证收了,她们都不敢乱跑。而且,她们做了那种事,不管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都不敢让老家的人知道。就因为这个,我们敢把人放回老家过年,她们什么都不敢说,一传出去名声就坏了。”
所长冷笑道:“现在不是全说了?”
“那是被你们吓的。”孙林道。
“你们够黑啊,人家辛苦赚的皮肉钱,你们直接拿走八成。”所长说。
孙林道:“就算只剩下两成,也比老家赚得多,甚至比深城那边的正经女工赚的多。刚开始她们还反抗,干两个月就自愿了,赚钱多轻松啊。”
所长拍桌子道:“都是被你们逼的,破罐子破摔了!”
“是,是,我认罪。”孙林连忙服软。
所长问:“你们一共骗了多少妇女?”
“20多个吧,具体多少忘了。”孙林说。
“那么多?”所长惊道。
孙林道:“刚开始就一家美发店,靠罗湖那边。后来赚了钱,又在福田开了两家。”
所长问:“你在这三家店里分了多少钱?”
孙林说:“记不住了,一个月分一次账,有时候多,有时候少。我都给用出去了,身上只剩下几千块。对了,陈桃身边那两个男的,真不是什么台商,我在火车上见过。”
“不用你提醒,现在是我在问你话!”所长呵斥道。
宋维扬这次上了三保险,一是给钱,让所长尽心办事。二是把事情闹大,让所长不得不办,同时洗清陈桃的名誉。三是拿出台商的身份,一旦所长搞不定,还能继续往上面施压。
只不过宋维扬没有料到,会有几十个女工集体出动,轻轻松松把事情解决。
现在不管孙林怎么说,所长都不会去怀疑宋维扬的身份,甚至他在报告中根本就不提宋维扬。一是收了钱怕暴露,二是不想把事情搞复杂。
做完笔录,所长立即把案情上报,这事儿是他无法做主的。
其实工厂住宿区那边就有分局,但宋维扬刻意忽略了,他也不想惊动太上边儿。
案情层层上报,很快引起重视,剩下的就不关所长什么事了。他虽然也有功劳,但没资格去深城,一位总局的同志亲自带队杀向特区,配合特区警方捣毁了几处窝点。但四个头头跑了一个,那家伙根本就不在深城和老家,谁都不知道上哪儿胡混去了。
在此之前,整件事早就传遍了厂区。人们在议论之余,居然对陈桃找了个台商男朋友更关注,毕竟女工做小姐并不罕见,而女工要嫁给台商还是头一次听说。
如果这台商是个糟老头子,那人们只能鄙视。可宋维扬偏偏年轻帅气,抛开台商的身份,嫁给这种男人也不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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