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君漪凰震慑,后有蓝醉击杀,那头狼顿时生了退意,喉咙继续呜呜响着倒退四五步,撒开四条腿就往黑暗处窜。
狼跑了正合蓝醉心意,她当然不会傻到继续追击,转头一看,榆晨在另一边和那头狼已经来回了好几回合,风从那边吹过来灌进鼻子里的全是血腥味。
榆晨所有的精神都注意在面前那头狼上,他能活到现在全靠灵活的步伐和撑着他的那股气。但是越来越多的伤口让他的移动日趋缓慢,榆晨甚至能想象到在下一次狼的扑杀中,他的喉咙是怎样被那头狼发黄尖利的獠牙撕开,如果运气更背一点,可能连颈骨都会被狼爪踩断,只留下残留的皮肉连接。这种临近死亡的恐惧感不断在他脑海中萦绕,蚕食着支撑他的那股气,当他侧面同时传来风声,眼角映出另一头呲出獠牙的狼影时,榆晨绝望的闭上眼睛。
榆晨的身体被拖着往后打了半个滚,在滚动过程中他的肋骨撞到一块隐藏在草丛里的石块,让他差点岔了气。剧痛让他认知到他至少还活着,战战兢兢睁眼,面前是黑黝黝的地面和稀疏的草根。榆晨忍着痛撑起半个身体,刚要从草丛里探出脑袋查看是什么情况,一声震耳欲聋巨响在耳朵边炸开,震得他耳鼓嗡嗡作响。
“蓝姐!”
阿斌举着猎枪,又是一枪。黑暗和第一枪强大的后座力导致这一枪打偏了,子弹击中地面激起一片尘土和硝烟。狼吃够了猎枪的亏,看到有人举着枪冲来,一刻没有犹豫,立马转身往没人的方向冲。
蓝醉松口气,榆晨表象上再文弱毕竟是个接近一米八的男人,她刚才用力拉了他一下,左臂差点因为用力过度脱臼,酸软得动弹不得。要是阿斌再不来,她大概就会替代榆晨的位置被两头狼群起攻击了,虽说君漪凰在旁边她不会有事,但她是绝不愿意看到君漪凰使用阴力的。
“小醉你怎么了!”仲叔、阿斌和榆家两个伙计跑到几人身边,阿斌卸下弹仓装上子弹,把双管猎枪抵进肩窝内小心戒备,仲叔高举火把看到蓝醉脸和上半身全是血,骇了一跳。
“我没事,是狼血,先回去再说。”蓝醉又抹了把脸,狼血粘在她脸上黏糊的感觉让她直犯恶心。她从仲叔手上接过火把横向走了几步,躺在地上的巴图的样子被火光映照得清晰起来。巴图双眼瞪得忒大,嘴畔全是血,一头狼下颌大张扑在他喉咙上,巴图手脚紧紧缠在狼身上,蒙古弯刀从狼背上捅下去只余下个刀把。一人一狼缠在一起竟然同归于尽了。
蓝醉微微叹息,由衷佩服榆家的这个伙计。榆晨也被他家赶来的两个伙计拉站起来了,正往着这边看。
虽然有火把有枪,但这里血腥味太重,不宜久留。榆家伙计一人扛着一具尸体,谨慎防备着往营地那边走。
退回营地的路途上几人又遭遇了一波不死心的四头狼组成的小型狼群。狼群重新对落单的几人展开了攻击,榆家伙计为了活命不得不丢下背上的尸体回击。弯刀、火把和猎枪轮番上阵,阿斌最后一枪打在四头狼中体型最小、明显还是幼狼的颈部,狼群没敢再上前,却也没有离开,一路尾随这几人进入营地,隐身在营地附近的夜色中游移。
“把人家崽打死了,梁子结大了。”榆家一个伙计操着带有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道,满脸都是忧郁之色。
“操了,它们咬死老子们好多人,这梁子还不够大?你他妈的是哪边的!”蓝家伙计棒槌左肩到前胸被狼撕开一条大口子,血止都止不住。旁边负责照顾棒槌的阿光又急又怒,一听到这话就骂开了。
“这时候还吵什么吵!把火烧大,都盯紧点!”榆晨嘶哑着声音吼道。他伤得不轻,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最深的是左臂和右大腿上的两道,用水冲掉血迹后能看到白生生的骨头,肋骨被石头撞到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一按就痛得要命,也不知道骨头断没断,这让他分外暴躁。
营地篝火不断添柴加火,已经烧到最旺,蓝家和榆家的伙计也四面警戒守着营地。附近不时闪现的绿莹莹的眼珠子表明狼群并没有放弃他们这群‘食物’,只是暂时隐在暗处,伺机而动。
蓝醉接过白素荷递来的水冲洗了脸和脖子,感觉总算好了些。她身上口子也不少,不过都是比较轻浅的伤口,大多是擦伤和挂伤。蓝醉坐在原地,灌了两口马奶酒定定神,手脚终于慢慢稳定没再发颤。她深吸一口气问仲叔道:“兄弟们伤亡有多少?”
“我们这边只有棒槌当时站在帐篷边,被狼扑了,其他人没大事。”仲叔酒还没彻底醒,脑袋还有点晕眩不清,左右看看又道:“榆家死了四个伙计,就是落单出去的四个,你都知道。”
“枪和子弹都在?”这种情况蓝醉也没心思避讳榆晨了,直接开口问仲叔。
“一杆猎枪,子弹十发。榆家有两把,子弹二十发,不够用。”仲叔回道。今天气氛实在太好,双方都降低了戒心,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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