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忍不住……”
如今社会开放,相关资料不少,忍不住的后面是什么,不用说明,两人都心知肚明。
蒙筝不等话音落下,手起刀落,再次一刀切向伤口处。
刚才蒙筝斜着那一下划拉,魅盘踞的心口肉块已经被她切下三分之一。这一次落刀,蒙筝已是下了狠心,随着刀口入伤处,蒙筝痛得只想尖叫。狠狠咬紧下唇,由着下唇在齿间破碎,蒙筝闷哼一声,匕首刀尖由左至右,魅连接在心口的部分只余下三分之一。
魅似是不甘于就这样失去寄存的血肉,沸腾更甚,脱落悬挂在半空的肉块中竟冒出许多细小的晶莹触须。那些触须左右晃动摇摆,一旦接触到蒙筝真正的血肉,马上与血肉重新混为一体。白素荷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一时目瞪口呆,连嘴巴得回自由可以呼救的事都忘了,愣愣看着蒙筝挥刀一次次斩断触须,而触须却始终锲而不舍的想去抓取蒙筝血肉。
因为痛极,蒙筝头脑传来晕眩,眼前更是阵阵发黑。她知道这是因为人体为避免过度的疼痛而采取的自我保护措施,一旦臣服于身体晕过去让魅重新回到身上,势必立即被反噬控制,永生永世都无法摆脱了。
一旦被控制……白素荷必定首当其冲……
不行……不行……!
蒙筝可爱的脸上骤然闪过狰狞,把刚才才被白素荷吐出来的枕巾塞进自己嘴里,匕首落刀处不再选择魅所在的肉块,而是选择了更靠内的位置——蒙筝自己的血肉。
蒙筝能感受到贴着肋骨滑动的冰冷与尖锐,她眯着眼咬紧牙,刚才即将崩溃的精神忽然一振,冷静的看到匕首滑动到合适的位置,而后翻转刀刃方向,斜着向外切出。
那块融合了魅的肉块在脱离蒙筝血肉的一瞬,像是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尖叫,沸腾突然终止,与从蒙筝口中松脱的枕巾一起,坠落在白素荷的胸前。
蒙筝此刻胸前惨状已是不忍目睹,丰满的胸脯被她刚才那一下,几乎削掉了三分之一。随着那块肉块的脱落,伤处流淌的不再是黑红粘稠的液体,而是实实在在的人血。
白素荷看着喷薄如泉的伤,知道这种流法要不了几分钟蒙筝就会失血休克。她这时候对蒙筝是又恨又气,但真让一个人死在面前,她还做不出。只是到了此刻蒙筝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让她想帮忙止血呼叫救护车也做不到。
白素荷刚想开口,蒙筝却显是猜到她的心思,惨白着脸虚弱的笑着摇头,握着抖得几乎快掉落的匕首放到那块奇异肉团上,将较长的触须割了下来,放在伤口之上。那触须实在神奇,一沾到血肉,立刻蠕动起来,随着几根从各个方向粘连伸展,伤处外部□□的血肉就像被织毛衣一般被一层触须交织覆盖起来,而大出血也就此奇迹般停止。
“别怕……没事的……”蒙筝神情已是萎靡至极,还在出言安慰白素荷,一转身不知从哪里翻出几根明晃晃足有拇指长短的银针。
白素荷这会的反应大约就跟刚才在楼下那些人看到白素荷玩火鸟一样,望着蒙筝的眼神简直像在看外星人。再一看银针,白素荷忍不住就想啐蒙筝,她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鬼东西?
蒙筝体力几到极限,也不多加解释,将那块已经软塌塌的肉块拿起,放在白素荷胸前,银针一闪就往下落去。
白素荷刚才是旁观者,不想自己却在眨眼间又被套了进去。她刚才对魅的怪异看得清清楚楚,知道这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想惊呼叫骂,眼前再度一黑,第三次被蒙筝吻住。
脱离了魅的控制,蒙筝虽觉得伤处疼痛仍旧难耐,体力也几近见底,但神智反倒清晰了许多。这一次的亲吻较之前两次都要温柔缱绻得多,没有了无休无止的掠夺,而是轻缓温柔的一点一点舔舐纠缠。
白素荷嘴被堵住,不及挣扎,就觉得胸前先是一疼,紧跟着似有暖流阵阵,从银针所在传入体内。
那股暖流不疾不徐,从心口涌入,随着血液流转走向四肢百骸,暖洋洋的让人舒适无比。蒙筝手中不停,直将手中的四枚银针全部插在白素荷心口,将魅固定好,这才放开白素荷的嘴唇。
被固定住的魅从肤色快速变浅,厚度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至多十多秒的时间,遗存在胸前的魅已经是面目全非,就如一片薄薄的果冻,再也无法被银针固定,缓缓顺着白素荷前胸滑落在身侧。
“这……究竟……是什么?”白素荷能感觉到体内突然充沛的生命力,不用解释她也明白蒙筝刚才并非害她。但是这个东西为什么在蒙筝身上时那么惨烈,在自己身上却会有这样的作用?
蒙筝犹豫了一会,她知道白素荷的性格内里其实很是黑白分明,如果告诉她这是白英琰作孽留下的那些怨灵的寿命,她必定是不会接受的。
是以片刻后,蒙筝终究低声道:“这是我的命格,从今以后你我性命就连接在一起,你……再也不能抛下我,一个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