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好扯了扯嘴角,冷着脸说道:“既然那贱东西受了伤,根据血气便不难找到它了。”
陆离是白玉洞府的唯一传人,天资纵横无双,生来便注定不是凡物,从而导致了他骨子里心高气傲性子。
这样的他,从未在某件事某物上栽过如此丢脸的跟头。
虽然武华生并未出言冷嘲热讽,但一众隐世宫弟子那眼中的轻视之意仍是不加以掩饰。
“华生兄放心,那小家伙已经先后被我和霍师弟重伤,即便是逃,也逃不了多远。”
陆离面色淡然分析说道,可心中仍是隐有芥蒂暗自烦躁。
武华生淡淡的嗯了一生,没有过多的与他寒暄,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是掌毙那只畜生与夺回破魔镜更重要的了。
“大师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封棵恭敬问道。
陆离说道:“那只命猫逃离方位已经被我记下,各位不妨与我一道前去捉拿。”
武华生没有说话,甚至可以说是连多余的余光都并未朝他那便扫视过去,就连微微颔首的弧度都不曾拥有一分。
他神情漠然的与陆离错开身子,来到那片染血的草地旁。
血液中的最后一点温度早已被夜风席卷带走,殷红的液体微微有些凝固。
武华生低首看着那青草中掺夹着的红意,漠然的表情微微沉凝,隐隐可见神色带着一丝难以拭去的深深厌恶。
缓缓蹲下身子,动作嫌弃小心的让自己的衣摆避开青草上的鲜血,好似那是什么污秽之物。
他皱
眉探出一只手,食指沾染一抹猩红,好似洁癖重度患者一般,脸色铁青的将那抹鲜血涂抹在自己胸口前的千面镜上。
鲜血瞬间被镜面吸收消失不见,镜中迷蒙景象骤然变得无比清晰。
他面无表情的端起千面镜,看着镜中奔跑逃窜,浑身染血的幼猫,然后冷冷一笑。
尚琮是隐世宫这批队伍中最小的弟子,生得唇红齿白,一脸稚意,可他神情中的轻狂几乎是与他那大师兄武华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他语调老气横秋般的说道:“记下?那命猫身通幻术本领,即便你记下它的逃跑路标又能如何?不一样过不了一会儿还是会失了它的踪迹,白玉洞府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嘛……”
尚琮亦是学着武华生的动作,将命猫留下的鲜血涂抹在自己胸前的千面镜上。
很快,镜中呈现的景象与武华生镜中景象一模一样。
“你……”
霍康脸色顿时为之一变,身为北离第一宗府白玉洞府的弟子。
本就久居高位,受万民敬仰,自身本就是个傲然自立的性子,何曾被人用这般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过。
更何况,他素来崇拜敬仰师兄陆离,平日里深受他的教导。
在他心目中,陆离就是他的另一位严师,像是在修行之路上,远方的一个可以追寻的目标与遥远的背影,高不可攀。
可如今他最尊敬的师兄,却如此被人当成一个小人物无视不说,就连对方宗门中最小的弟子也这般猖狂无度的明目张胆嘲讽,他如何能忍。
陆离却是以一个淡漠的眼神,及时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其余隐世宫弟子皆效仿武华生,以鲜血涂抹千面镜,很快,所有千面镜中的景象无疑差别。
封棵松开胸前千面镜,看着武华生说道:“大师兄,十六道千面镜中的景象皆为一致。”
武华生冷然收剑入背上剑鞘,目光看向东方,说道:“看来这命猫伤得的确很重,就连幻术也弱了不少,无法期满过千面镜了。”
说着,他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逃了这么多天,你的死期终于要到了!”
确认目标后,无需在以肉身御剑而行,那命猫的速度虽快,但重伤不断流血之下,根本逃不过众人的追杀。
武华生收剑之后,整个人瞬间变得轻飘飘起来,在这片林中,他没有奔跑或是跳跃,双脚离开地面,好似轻风一般飘逸的拂过靴下青草,几片残影过后,身影便已经掠出去好远。
其余弟子相视一笑,纷纷施展功法,紧随而去。
看着飘远的十六道身影,霍光冷哼一声:“这会儿知道是那命猫重伤好追捕了?他们一路从灵界隐世宫追捕命猫至此,也没见那命猫断一根毛发。”
连鸿星平日里与霍光最为交好,对于隐世宫弟子的这副做派亦是感到十分不愉快,他附和道:“那个叫武华生的家伙从始至终都并未正眼瞧过陆离师兄一眼,论修为,陆离师兄可与他旗鼓相当,真不知道狂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