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端起玉杯到嘴边的皇太后问道。
“嗯。”段景焕喝了一口茶,放下了玉杯,“子车将军负责此案,遂用铁腕风范快速将此事镇压下后,果断处理了故意挑起事端的人,剩余的全部收监。”
皇太后叹了口气:“多亏了子车一家,才避免了事情的扩大,制止了引起的其他负面影响。”
段景焕点点头。
这件事在这里说时,听的人会觉得平淡无奇,可真要处事情发生之时却是剑拔弩张,刀光剑影的一片厮杀。
“子车家历代都是我大庆朝的功臣,上阵杀敌从不退缩,带出来的部队皆都骁勇善战,为此,子车将军还失去了一个好儿子。皇上虽已做出了抚恤,可失子之痛锥心之痛啊。”
“子车将军刚正不阿,是我大庆朝的一股清流,儿臣没有忘记。”
“皇上记得就好。”皇太后顿了顿,“这次撤封皇贵妃,香贵人是不是出了不少铁证实据?”
直到此时,段景焕才听出了皇太后的话外音:“皇额娘是想要儿臣恢复她的妃位?”
被猜出了心思的皇太后呵呵一笑:“是啊,不论子车家还是香贵人,他们在宫内宫外,都为皇上尽心尽力。香贵人一直以来都安分守己,不求闻达,不像陆卿云那本嚣张跋扈,肆意妄为。是个人就会犯错,关键是要知错能改,因此,香贵人偶尔因为疏忽做错了事,也是可以原谅的。而陆卿云落得如此田地,就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今日哀家才会在此替香贵人求个情。”
“原来皇额娘在这里等着儿臣了。”段景焕淡淡的笑了笑:“儿臣就听皇额娘的,择日恢复她的香妃封号。”
“哀家替香贵人谢过皇上了。”皇太后顿时面露喜色。
母子二人又进行了一番品茶。
说了一些琐碎的事之后,皇太后又绕回了后宫的事上:“如今皇贵妃之位空缺,大庆朝本就没有皇后,现下又无皇贵妃,似乎不妥,需尽快立一位皇贵妃出来。”
“嗯!”段景焕随口应道。
“唉!”皇太后叹了口气,“当初立陆卿云为皇贵妃时,哀家就不胜满意,你也是迫于形势才立了她,谁知她如此的不争气。你终归是大庆皇帝,一国之主,即便没有皇后,也一定要有一位皇贵妃才是正理。不然这后宫六院何人来主持管理?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主啊。”
“皇额娘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段景焕眉头一皱,将这个难题扔回给了皇太后。
皇太后一颗一颗拨弄着手中的翡翠佛珠,沉思半晌后,才缓缓道:“最早的几批嫔妃里,死的死,打入冷宫的打入冷宫,如今后宫中能真正够担当大任的人并不多。哀家认为可以从新晋的一些嫔妃里选择并加以培养。”
闻言,段景焕眉头一展:“此事就由皇额娘来定夺。”他对这件事毫无兴趣,自上官雪儿自缢后,谁为后,谁为妃,他已经不在乎了。
段景焕心里轻松了,皇太后也欢喜了:“既然皇上这样说了,那哀家就开始进行选和培养。”
段景焕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
一番品茶过后,段景焕才离去。
而皇太后依旧端坐着,所有所思的转动着手中的翡翠佛珠。
“太后,小憩的时辰到了,歇息会吧。”大宫女齐福走进来扶起了皇太后。
皇太后由齐福搀扶着离开茶桌,来到了卧榻前坐下。
齐福为皇太后脱掉鞋,轻抬起她的双腿放平在卧榻上,再轻轻盖上了一层薄被。
“唉!”半躺半靠着的皇太后轻叹了一声。
“太后,为何又忧心了?”齐福蹲下来,给皇太后轻轻垂着着脚。
“这次哀家在皇上面前提议恢复子车古香的妃位。”皇太后边说边拨着佛珠,脸上有着一丝冷笑,“哼,真以为哀家老糊涂了,看不出这香妃的野心?”
齐福专心的听着,没有插言。
“别看她娇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到,可野心不小。在背后做了那么多手脚,花了那么多心思,以为扳倒了陆卿云,她就有了坐上皇贵妃之位的机会。”
“既然如此,太后为何又在皇上面前替香妃说话呢?”齐福不懂的问道。
“你跟了哀家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看透这后宫沉浮啊。”皇太后又叹了口气,“哪朝哪代的皇帝建功立业,扩疆保国,都需要臣子们的殚精竭虑,忠心耿耿。而这后宫嫔妃既是帝王血脉生生不息之摇篮,也是维系君与臣之间关系的一种纽带。谁之有利,扶谁而上。谁之失利,撤谁而下。
皇后,皇贵妃之位只不过是一个身份名号罢了。你若老老实实的在这个位置上待着,便可无事,若有一份半点的异心,即便再受皇上恩宠,家族势力再庞大,皇权之下也能让你瞬间冰消瓦解。陆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那太后这次帮着香妃说话是想借助子车家的势力?”齐福总算是听出了一点道道。
皇太后点点头:“香妃之事,即便哀家不提,皇上迟早也会恢复她的妃位。现下虽已办了陆家,可还是有不少余党未除。若是一举消灭反而不妥,还需借助子车家来慢慢肃清。既然要用人家,就得给人家一些甜头,恢复子车古香的妃位,甚至在日后的特定局势下给予她皇后的封号,都不无不可。就看她是不是有这个命能坐得下这个位置。哼,陆卿云就没有这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