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宁静,此时的心无杂念,都让苏眉笙极其享受。
看着看着,困意上头,眼帘渐渐下垂……
一股浅浅的濡湿在她的脸上缓缓移动,之上而下,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上。
熟悉的气息唤醒了昏昏欲睡的苏眉笙的神智,她睁开双眼,见到了一张模糊的脸。
皇上?
内心一怔,苏眉笙眨眨双眼,用回吻来确认着对方。
感受到她的主动,段景焕吻的越发的深入了。
直至一吻终了,段景焕才松开了她的唇。
“皇上?你怎的来了?”苏眉笙虽无吃惊,却多少都会有些诧异,这个时辰,他不是应该在养心殿处理政务吗?为何会来到着极少来的宁安殿。
看着眼前毫无粉黛,毫无雕琢,毫无任何头饰华服,一身干干净净,清新脱俗的苏眉笙,段景焕的墨眸中跳跃着惊艳。尤其是她那身若隐若现薄如蝉翼的衣裙,更是让他心底里的某种东西在躁、动。
可心中那股从昨晚到今日都还未消的闷气,让他脸色一冷:“这是朕的地方,朕为何不能来?”
呃!
苏眉笙自知口误,立马改了口:“皇上恕罪,皇上可是心情不好?”
从昨夜佟菲菲之事,到今日他会放下繁忙的政务前来宁安殿,可见他确实有心思了。
对于后知后觉的苏眉笙,坐在她对面的段景焕墨眸微垂,静静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早朝过后的他确实是心烦的无法继续坐在养心殿内,干脆来到宁安殿排解排解烦闷的心情。
“不知皇上能否说说一二,看臣妾能否替皇上分忧解难?”苏眉笙也很想找出整件事的症结在哪儿。
这件事如何说?
无非是他希望能得到苏眉笙的重视罢了。
在这后宫,他可以对任何女人的大度没有任何感觉,唯独对苏眉笙的这种大度,很是闹心。
他身为大庆朝的天子,本就理应对后宫嫔妃雨露均沾,苏眉笙何错之有?可偏偏就是这口气他顺不下来,真要将这种心情说了出来,一旦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
说又不能说,不说又憋得慌,以至于这口闷气一直萦绕在他胸口无法散去。
停止了转动扳指,心情烦躁的段景焕站了起来。
见他要走,苏眉笙也紧跟着站起来:“是否是因菲贵人之事让皇上不高兴了?”这是苏眉笙走的一步险棋。
从今早佟菲菲的避而不见,从方才段景焕眼底无法遮掩的戾气,都让苏眉笙越发肯定了佟菲菲之事成为了段景焕不能提起的一种禁忌。可若是想要找出事情的根源,平复他的这种戾气,就只能用冒险一试。
“啪!”就像炮仗一点就着的段景焕猛的一拍桌子,“苏眉笙,你敢妄自揣测君主的心思?你真以为朕不敢摘了你的脑袋是吗?”
“皇上息怒。”苏眉笙忙跪下,低下头却不怕死的继续道,“若非菲贵人之事,皇上又岂会在翊坤宫内彻夜无眠的看一晚上棋书?若非菲贵人之事,皇上又岂会扔下繁忙的政务前来宁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