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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的四海国平定了有一年多,此时又出现了小规模的暴乱,
而东北便的戎羌人,更是时常犯边,一度绕道草原进入长城以南的地方大肆劫掠。
西北边的流寇,此时更是渐渐有了燎原之势,叛军多达十数万,
若不是有年逾六旬的陕西总督孙传庭在潼关抵御,那十数万的叛军只怕早就杀出中原来了。
贾琏又叹了一声道:
“这金陵还算是安稳的了,有宝兄弟等经常领兵扫荡,否则还不知乱成怎样呢!”
平儿也是颇为聪慧,听了这些事后便小声猜测道:
“朝廷近来抄了许多家,难道就是为了凑足军饷?”
贾琏神情一严,说道:
“这事不是咱们能议论的,还是别说了罢。”
贾琏又等了一会后,赖大与旺儿都匆匆赶了过来,
贾琏将他们骂了一顿,这才嘱咐他们办事去了,然后又吩咐林之孝:
“将各行档的花名册子拿来,你去查点查点。写一张谕帖,叫那些人知道:
若有并未告假,私自出去,传唤不到,贻误公事的,立刻给我打了撵出去!”
林之孝连忙答应了几个“是”,出来吩咐了一回,让下人各自留意,以免自误。
这几日,贾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事似乎一件接着一件来,
贾政这天打算去衙门上差,忽见门上那些人在那里交头接耳,好像要使贾政知道的似的,又不好明回,只管咕咕唧唧的说话。
贾政叫上来问道:“你们有什么事,这么鬼鬼祟祟的?”
门上的人回道:“奴才们不敢说。”
贾政道:“有什么事不敢说的?”
门上的人道:“奴才今儿起来开门出去,见门上贴着一张白纸,上写着许多不成事体的字。”
贾政板着脸道:“哪里有这样的事,写的是什么?”
门上的人道:“是水月庵里的腌脏话。”
贾政道:“拿给我瞧。”
那些人便去将原本贴在墙上的纸撕了下来,递到了贾政面前。
将贾政接来看时,见上面写着:
“西贝草斤年纪轻,水月庵里管尼僧。一个男人多少女,窝娼聚赌是陶情。不肖子弟来办事,荣国府内出新闻。”
贾政看了,气得头昏目晕,赶着叫门上的人不许声张,悄悄叫人往宁荣两府靠近的夹道子墙壁上再去找寻,看有无可疑的人。
随即贾政又叫人去唤贾琏出来,
贾琏即忙赶至,
贾政忙问他道:“水月庵寄居的那些女尼女道,向来你也查考查考过没有?”
贾琏道:“没有。这事一向都是芹儿在那里照管。”
贾政沉思道:“那甚么‘西贝草斤年纪轻’,说的不就是‘贾芹’二字吗?”
那贾芹也是贾家的旁枝,就在荣国府的后街上住着,与贾芸的年纪差不多
贾琏见贾政神色有异,便问道:“老爷既这么说,想来芹儿必有不妥当的地方了?”
贾政叹道:“你瞧瞧这个帖儿写的是什么。”
贾琏一看,顿时大为诧异:“还有这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