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的躲了一下,呆住,抓住景休的手:“你能看见了?”
景休笑着点头:“是啊。”
林默直接从床上蹦起,比自己能听见声音还高兴:“你居然能看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景休看着林默,心里暖暖的:“今早醒来,就能看到了。”
林默立即下床,踢踏了鞋,将他拉到窗户下明亮处:“你看前面那是什么?
景休:“树。”
林默指着旁边:“这个呢?”
“椅子。”
林默还没过瘾似的,手又要动,景休赶紧拦住:“好了,你这样我会觉得我之前伤的是脑子。”林默盯着景休,发现景休的睫毛如此之长,像一柄小扇子,她说:“你眼睛突然好了你就不紧张吗?”
景休失笑:“我若是突然失明,还值当紧张一下,眼睛康复了,有何好紧张的?”
林默语重心长的说:“话虽这样讲,可若不知病因何而愈,便难知它会不会再犯。你得好好想想,最近吃了什么东西。对了,一定是孙大夫的药!我就说他医术高明吧!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去厨房再煎两副,给你巩固一下……”
林默说着话就要离开,被景休一把拉回来:“你且歇着吧,我都多久没吃过孙大夫的药了?也不能隔如此久才起效吧?”
林默满脸喜色:“算了,不管怎样,你既然好了便是老天的恩德,是孙大夫的仁心仁术,我们回头要去谢神,还要谢大夫……”
黎明,朝雾还未散去,鸟儿停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沈裴书拉开门,看到下方的阶梯上放着实木盒子和蓝色绸布伞,他笑了笑,深明其中含义,走过去,俯身拿起了东西。
景休眼睛好了后,第一件事便想去药铺接林默下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药铺的样子,他一边打量着一遍向里面走去,药铺伙计正引领病人向外走,柜台旁边的关大娘推推低着头认真擦拭桌板。
林默抓好药,转身看到景休,欢喜的笑开:“你怎么来了?
景休看着她,目光温柔:“眼睛好了,想看看你干活的地方如何。”
林默噗嗤一乐:“你先等我会儿,我收拾完就可以下工了。”
关大娘一直八卦的偷偷瞟景休,景休侧首,关大娘的目光正与他撞在一起,关大娘立即紧张的绷直,低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忽然又像觉得不对一样,疑惑地抬起头。
景休淡淡一笑:“大娘。”
关大娘伸手在景休眼前比划:“啊?哎,你不是瞎子吗?能看见东西啦!哎呦!真是菩萨保佑,你可一定要去庙里还愿!”
孙大夫风风火火走出来,停到景休跟前,欢喜的抓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修公子来了?好!好!老夫断没想到自己的医术竟如此精湛,你这样的疑难杂症都治好了。”
孙大夫捏起景休的手腕,一边把脉,一边摸着自己下巴的小胡须得意的摇头晃脑,他松开景休,认真道:“后生你也真是幸运,遇到了老夫。但切记眼睛刚好,不可过度用眼,也尽量避免直视强光,免得再有反复。”
景休沉声道:“多谢,在下谨记。”
孙大夫还不忘交代:“稍后我再为你配上几服药,你回去继续吃着。”
景休点点头:“好的,有劳您了。”
孙大夫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瞪向关大娘:“你啊,不要总跟病人讲神佛还愿那一套,神明在心中,应存善念,这没错,但有病还要靠大夫的。”
关大娘小心赔笑:“是,神医。”
孙大夫教训完,向后堂走去。
景休看向关大娘,关大娘不好意思对景休一笑,他转身看一眼林默的背影:“大娘,阿默在这里这些日子,多赖您照顾了。”
关大娘极其豪爽:“这都小事,阿默这孩子我也喜欢。”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推过去:“大娘对她诸多上心,我很感激,这是我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另外还有件事,希望您帮忙。”锦盒边缘是纯金所制,花纹繁琐,看着并非凡品。
关大娘见此惊叹:“呦,瞧着不便宜呢,你有啥事用得上大娘就直说,不须这些虚礼。”
景休浅笑,并不收回:“我是想请您以后不要再给她相看亲事了。”
关大娘颇有深意的打量了景休一眼:“阿默孤身一人,这年纪也该嫁人了。”
景休看向林默,目光如水般沉静:“是该嫁人了。”他的心里有什么正在悄然滋长,越发的茂盛,如果可以,他希望林默携手到老的人是他。
关大娘视线在两人身边打了个转,马上笑了起来:“大娘这双眼睛真该抠出来喂狗,哈哈哈,这回怕不是双喜临门呦!”
夕阳的日光浮在山间的地平线上,打出美好的轮廓,景休林默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两人的影子被逐渐拉长交叠,。
景休轻声细语:“我已经给关大娘说,不要再给你相亲了。”
林默忍不住乐了:“啊?大娘没说你一个男子太多事了吗?”
景休停下脚步,深深凝望着林默:“不是多事,这是我的事,你日后自然有人照料。”
那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