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叶嘉衍不急不缓地说,“这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
“……”
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在等着叶嘉衍主动告诉他们,他为什么做这个决定。
“我和漓漓还年轻,孩子的事情不着急。”叶嘉衍沉稳地缓缓道来,“我们都想把重心先放在工作上。”
“嘉衍,”秦婉有些意外地问,“漓漓也是这么想的吗?”
“是。”叶嘉衍顿了顿,补充道,“她对当律师这件事,是认真的。”
秦婉从意外到接受,只花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最后唇角露出了一抹笑。
江淮樾和老爷子一样,听了叶嘉衍的话,直接就笑出来了,仿佛这早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老爷子呷了口茶,慢悠悠地问:“嘉衍啊,对于漓漓这份认真,你又是怎么想的?”
江淮樾和秦婉盯住了叶嘉衍——
叶嘉衍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从容自然地说:“一个23岁的人想实现自己的价值,没有任何事可以成为阻拦她的借口。”
“嗯,说的很对!”
老爷子笑呵呵的看向江淮樾夫妇——这个问题,他就是替江淮樾夫妇问的。
秦婉看见老爷子眼里的骄傲,仿佛在对他们说——看,我孙子多好!
确实,她和江淮樾必须承认,他们当初没有看错人。
江淮樾拍拍叶嘉衍的肩膀,“不要多想,我们不是要催你和漓漓,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和规划。既然有,你们就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我们当长辈的,只希望你和漓漓开心、幸福。”
“是啊。”秦婉说,“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压力,我们也不会给漓漓压力。”
叶嘉衍点点头,“这件事,你们不跟漓漓说最好。”
“哼!”老爷子看似对叶嘉衍十分不满,“臭小子,又开始护着媳妇了!”
“……”
叶嘉衍没有说话,江淮樾夫妇在一旁笑。
在外面剪花的江漓漓,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爷爷家里都是中式大花瓶,需要很多花材才能插出好看的效果,所以她剪起花来毫不手软。
好不容易剪了大半篮子,她整理了一下手套,刚站起来,就有人帮她提起花篮。
“谢——”第二个“谢”字还没说出口,她看清了来人的脸,连笑容都差点凝固了,“……是你?”
“是我!”叶守炫皮肤很白,不耍无赖的时候,笑起来有一种清爽的少年感,“嫂子好!哎,我虽然不愿意叫叶嘉衍那只闷葫芦哥,但我挺愿意叫你嫂子的!”
“……”江漓漓腹诽:是因为在医院被你哥打怕了吧?
叶守炫见江漓漓不说话,继续道:“嫂子,你还在怪我上次跟叶嘉衍打架吗?最后我可没占到便宜啊,叶嘉衍把我打得都流鼻血了!”
江漓漓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名地觉得叶守炫像个占不到便宜跑来找老师告状的孩子,虽然可恶,但也挺……可爱的。
她指了指叶守炫的头发,“你头发怎么又变成红色了?”她上次在医院见到叶守炫,他的头发还是痞里痞气的黄|色。
“前天刚染的。”叶守炫甩了甩头,“好看吗?”
“嗯。”江漓漓点点头,“你皮肤白,染这种颜色还蛮好看的。”
“嘿嘿嘿!”叶守炫说,“嫂子,你要习惯。下次你再见到我,说不定我又染成绿色了呢!”
“绿色?”江漓漓愣了愣,最后实在是憋不住笑了,“你考虑好了吗?”
“呃……”叶守炫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还是算了吧,不吉利!”
江漓漓这次是真的被逗笑了。
叶家家风严谨,但叶守炫不是在叶家长大的,所以才这么活泼跳脱。
但是,叶守炫小时候究竟在哪儿,她也不知道。
她隐约听王叔说过,没有人愿意聊起叶守炫小时候的经历。
这时,叶嘉衍和长辈们聊完出来,远远就看见江漓漓背对着她,站在花园的一角,和叶守炫聊得正欢。
他突然发现,不管跟谁聊天,江漓漓都能开心的笑出来。唯独在他面前,她总是如临大敌一般绷着一张脸。
就那么害怕他?
叶嘉衍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朝着江漓漓走过去。
江漓漓没有注意到叶嘉衍,叶守炫倒是注意到了,并且很自然而然地把话题转移到叶嘉衍身上——
“嫂子,和叶嘉衍那种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一定很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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