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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娘避去了中屋。
霍以骁倒也没有客气,拉着把椅子就在榻子边坐下了。
温宴柔声道:“今儿没有办法给你煮茶了。”
霍以骁微微蹙眉,温宴连说话都有气没力。
“你……”他想要说什么,却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与前几次过来时不同,屋子里点着香料,不晓得混了些什么花香、木香,也算好闻,因而霍以骁一开始忽略了其中夹杂的血腥味道。
这香料,应当就是用来掩盖血气的。
霍以骁打量着温宴。
暖黄的油灯光下,温宴的皮肤极白,甚至是廖白,连嘴唇都泛着白。
前阵子养出来的白里透红,在此刻生生被打回了原形。
他“啧”了一声。
白养了。
霍太妃还没有看过养出来的成效……
想到太妃娘娘交代过的“要歇息”、“不能出门”,霍以骁下意识地就看向了温宴的腿。
双腿上盖着毯子,不晓得是不是伤着了。
血腥味掩不住,伤口怕是还不小。
霍以骁问:“请季太医看诊了?”
温宴一怔:“你怎么知道?”
“季太医禀了太妃娘娘,我刚好在常宁宫。”霍以骁道。
温宴听了也明白过来,她这属于“大事”,季太医肯定是要禀的。
“骁爷知道我身子不适,特特来看我呀?”温宴笑眯眯地问。
霍以骁靠着椅背,刚要继续以“其人之道”回敬,还未来得及说,温宴又继续往下讲了。
“小日子嘛,以后每个月都这样,没什么要紧的。”
霍以骁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小日子”三个字,炸得他有点懵。
他事先压根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也不怪霍以骁迟钝,而是他压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霍以骁小时候,是有几位嬷嬷看顾的,比如温宴很喜欢的邢嬷嬷,但随着他被带回宫中,嬷嬷们都不再近身照顾他的起居了。
他的身边,亲随、小厮、内侍,仅此而已。
霍以骁也不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姑娘们的那些事情,朱晟是个大嘴巴,偶尔会说几句,有些话本子里也会提及,但听过和看过,只给了他一个认知,却没有立刻往哪儿想。
以至于温宴突然一开口,霍以骁就怔了。
温宴也没想到霍以骁是这么一个反应。
她当季太医禀得明明白白,霍以骁都听见了,没成想,霍以骁压根不知内情。
白天时,为了照顾尴尬的曹氏,温宴才跟着装不好意思,但对着霍以骁,温宴觉得压根没什么。
八年夫妻,小日子都有一百回了,还臊什么呀。
可霍以骁的反应太有意思了,温宴忍不住就想逗他:“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小日子啊,就是……”
“闭嘴,”霍以骁见温宴真就一副要说下去的样子,头痛道,“小姑娘家家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温宴才不怕他,笑嘻嘻道:“什么小姑娘,我现在是大姑娘。”
霍以骁气笑了。
病怏怏的小狐狸,那也还是只狐狸。
原本皮有多厚,现在还就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