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了很多自己的理解,都是之前温子甫给他讲那文章时他们讨论、钻研过的点,那些领悟也都被温辞说了出来。
温子甫一瞬不瞬地看着温辞。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小聪明,谁都有,面对不擅长的考题时怎么处理,各种技巧海了去了。
但是,读书人,最不能丢的,就是这一份踏实之心。
温辞的回答足够踏实,足够诚恳。
若是放在考场上,这文章过不了,但在今日这样的状况下,这是一份出色的答卷。
他替儿子骄傲。
他教出来的儿子,怎么就这么棒!
雷鸣的掌声渐渐止了,但议论声没有停下。
温辞经过杜老先生身边。
老先生看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论天资,温辞不算顶尖,但他刻苦,家里也能予以支持,论韧性,杜老先生很欣赏他,但现在,老先生又要补一样,品性。
踏实,无论是念书还是做官,这一点不容忽视。
不夸大而侃侃而谈,也不会因风光而飘飘然,且,他不占别人的功劳。
越看这学生,真是越喜欢。
替他办这么个茶会,让他展示自己的才华,真是太对了。
温辞对杜老先生笑了笑,笑容里透着感激。
又与几位山长见礼,温辞走下了台,走回霍家兄弟那里。
霍以暄一脸激动,直接与他探讨起来。
读文章,就是温故而知新。
李三揭的文章,他读过好几次,也与温辞讨论过一些,但刚才听温辞在台上一说,霍以暄又冒出来很多想法,迫不及待地想要说一说。
他们说文章,其他在场的,更多的是在说温辞这个人。
“我信他秋闱是自己好好考的。”
“答了一上午,最后还这么游刃有余,这是真的不怕考。”
“经义背得很熟,策论,他的思路很快,能找到很多点,看得出来基本功很扎实。”
“文笔可以练,脑子不活可救不了。若文笔是弱项,这么多年硬练也练出来了,不可能写得一塌糊涂。”
“有这等水平,没必要去做那样的事情。”
“那他怎么不考这科春闱?”
“侯府还缺他三年束脩银子?别人想再练三年,图个好名次,也正常。”
“也是,反正年纪也不大。”
议论声此起彼伏。
吴公公笑眯眯的,听了会儿,问身边做小厮打扮的小内侍:“你觉得怎么样?”
小内侍笑得很腼腆:“不瞒您说,小的还是进、进府后才认字的,高深的道理听不懂,但温公子说的那些,小的好像有点听明白了。小的在家的时候,也临着条溪,温公子说的,与印象里的很像。”
吴公公把玩着玉球,笑道:“你在家时才多大?”
哎,问错人了。
温辞说的那些,若是去问问田间生活的老百姓,他们都是懂的。
那就是他们的生活。
那位李大人,确实不错,这下子,这么多人都会想读一读他那篇文章了。
吴公公正想着,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清瘦的身影。
那人裹着厚厚的裘衣,身高比较突出,因而很是显眼。
就在吴公公对侧的高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