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雅靠着轿厢竭力撑直起自己虚软乏力的身体,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冷看向挡在她面前的容浔,“这样很好玩吗?”急促喘了口气,她用力压下喉咙口窜上来的血腥气,冷怒出声,“让开!”
容浔看向不住颤抖却强自支撑的樊雅,冷沉眸光里掠过一分极浅淡的情绪,真的动了动。
不是让开,而是靠近。
樊雅看着压靠过来的带有无穷威慑力的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分明划过一抹绝望,重生以来所有的茫然惶惑瞬间弥漫全身,夹杂着恐惧,汇成一股激愤涌上心头!
如果注定是这样,她又何必费尽心思妄图改变命运,早知道这样,她该死在那场车祸里!
她想也不想,用尽全力一巴掌甩过去,嘶声低吼,“滚!”
她拼尽全力,挥出来的巴掌实际上绵软无力,容浔一抬手,轻轻松松的扣住了女人肆掠的手,“怎么,故态萌发了?装不下去了?樊雅,我警告你……”声音突兀一顿,他及时搂住虚软了身体往前扑的女人,低头一看,脸色骤变,“樊雅!”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大力推开,坐在外间的庄可儿讶然看着容浔打横抱着樊雅走进来,还没来得及发问,看清樊雅的脸色,登时倒抽一口冷气。
樊雅无知无觉的躺卧在容浔怀里,双眼紧紧闭着,娇美脸上现出青白的颜色,连嘴唇都泛着令人骇然的危险紫黑色,十分可怖。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功夫就成这样了?”
“让李医生过来,速度!”
“啊,是。”
容浔抱着樊雅匆匆走进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把她放到床上,樊雅无意识的揪住床单,喘息声急促而虚弱,黑金色的床品愈发显得她孱弱娇小,娇弱的仿佛一掐就断的鸢尾花,经不起任何风霜雪雨,下一刻就会死亡。
那样开朗爱笑的女孩子,原来也会有这么孱弱的时候。
“……小……”樊雅嘴唇微微翕动,发出一声难以辨清的模糊呼唤,抓住床单的手用力,连指尖都泛着白。容浔迟疑了下,低下头,衣角却被昏迷中的女人无意识抓住。
“……容浔……为什么要这样……”
虚弱的女音在急促呼吸中模糊难辨,却像是一根刺似的刺进男人冷漠的心里,薄唇抿的更直,幽冷眸光更加沉郁,带上一分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
刚才……似乎是真的吓坏了她。
或许,他是真的误会了她?
“容总,李医生来了。”
庄可儿的声音在门外急急响起。
容浔回过神,立刻直起身,衣角一紧,昏迷中樊雅几乎是本能意识的用力,苍白脸上露出不掩饰的恐慌表情,仿佛是失去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
心脏微微一悸,有些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动作不由自主的一顿。
“别走……别走……”樊雅像是隐隐约约有意识,抓着容浔衣角模糊不清的低喃,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润湿,连枕头都微微浸湿。
容浔唇角抿直,手却已经不由自主的伸出。
“……小隽……别走……”
庄可儿带着公司常年聘请的顾问医生走进休息室,一抬头就看见自家boss浑然不在意似的站在窗口,光影交错笼罩,显出几分莫测与冷漠,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酷气息。她吓了一跳,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呐呐低唤,“容总?”
容浔冷眼,“还站着干什么?”
庄可儿赶紧推了也在发愣的李医生一把,李医生一看床上的樊雅,脸色立刻变得严峻,“容夫人是不是有哮喘?”
“她有先天性哮喘,我已经给她用了包里随身带的喷剂。”容浔皱了皱眉。
“这样……”李医生不敢怠慢,上前检查,好一会才皱着眉头直起身,“暂时看来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容夫人身体十分虚弱,我个人是建议她尽快入院调理。哮喘虽然不像癌症之类的那样是致命的病症,但如果被耽误了也是有危险的……”他顿了顿,委婉的暗示,“而且哮喘患者最忌情绪激动,最好还是保持平稳的心情,情绪起伏过大对她的身体没有好处。”
无视庄可儿偷偷觑过来的视线,容浔眉头拢的更紧,“那她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人的身体也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或许是太过痛苦所以……我这就帮她注射些药剂,应该是可以帮忙缓解,不过说到底这还是需要长期调理。”
“那还不快去?”
李医生去配药剂,容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