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轻轻吻上她的唇,从唇里直到心……
樊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望了望窗口刺进来的灿烂阳光,意识还有些迷糊,一方面纳闷自己为什么白天还在睡觉,另一方面极度疲累的身体有让她眼皮重的想要翻身再睡一觉,但随即,她立刻清醒过来,因为她腰间横着一只手臂,而温热均匀的呼吸直接拂在她的脖颈上,让全身上下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
她蓦然回头。
身边男人睡得正香,俊美脸上写满了满足与快意,让人想起吃饱喝足的老虎。
盯着容浔,还有些混乱的意识倏地归拢起来,她心口一跳,脸色瞬间变了又变,由茫然变为愤怒,由愤怒变成不可置信,最后由不可置信变成浓浓的自我厌弃。
她分明冰封了自己,却因为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在沈晏还没有下落的情况下,她居然又跟这个男人上了床?
她咬住唇,嘴唇很快印出一道红线,微微的刺痛让她倏地清醒过来,立刻起身。
阳光从窗户射进来,她一眼就看见自己身上烙满的浅浅重重的红色吻痕,刺目的仿佛在讽刺她。
床吱嘎一声轻响,尤梦不醒的男人翻了个身,似乎是因为怀里已空,嘴里发出一声不满的低呼,精壮***的背上同样是道道血痕。
樊雅慌忙收回视线,手忙脚乱的穿回自己散乱一地的衣服,逃也似的奔出房间。
女人脚步声消失的刹那,床上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黑色深邃长眸里全是柔软的情绪,慢悠悠的翻了个身。
她一动他其实就是醒了,但这时候她情绪激动,不是他们面对面的好时机,需要给她时间好好理一理思绪。
樊雅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局很久。
她等了他那么多年,他的时间也很多,他可以等。
他却不知道,他几乎要为自己这个自认为善解人意的决定,后悔一辈子。
樊雅漫无目的的走出门。
昨天刚刚下过雪,今天雪后初晴,阳光绚烂的几乎刺眼,照的四处都白茫茫。路上厚厚的积雪早就被人铲到路边,屋檐上的雪水融化,淅沥沥汇成一道道雨帘,落在路边厚重的积雪上,积雪也跟着融化,化成一道小小的溪流,又与雨帘交织在一起,叮叮咚咚的十分好听。
可再好听,也传不进她的心里。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又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
自我厌弃的情绪笼罩着樊雅全身上下,让她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恼自己的不听使唤,恼自己的心软易乱,更恼自己的立场不坚定!
泄愤似的发出一声沙哑低吼,许是太过青面獠牙,路边几个堆雪人的小孩被她吓了一跳,哇的一声作鸟兽散。
她瞠目结舌的望着那些远去的小孩子们,张口想要唤他们,出口的声音却沙哑到难听,她楞了下,恍然想起她的嗓子为什么会哑成这样。
被那混蛋折磨的喊的太多了。
不期然的又想起,他在她耳边近乎念咒似的低语,一声一声,仿佛真的是出自真心,仿佛……他真的已经爱上了她。
可是怎么会?
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上辈子她努力了八年,最终还是变成一场破碎的婚姻,这辈子她压根就没有努力,她从来没有期望过的爱情怎么会从天而降?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该不该归纳为这个男人其实是在犯贱?
抓狂的抓了抓乱稻草似的头发,她觉得自己脑子里全是浆糊,乱的几乎可以直接用来贴对联了,素来最引以为傲的理智在那个出尔反尔的让人厌恶的男人身上根本用不上分毫!
她该怎么办?
她接下去又该怎么走?
是继续冰封自己,还是鼓足勇气,试一试?
如果真的要试一试,她又怎么面对自己心底的愧疚与懊恼?
阳光灿烂无比,落在黑白分明却又茫然的眼眸里,闪耀着细碎的灿亮光芒。
“你爱不爱我……”
撕心裂肺的歌声突然响起,令人头疼的歌词吵的她脸色一沉,凌厉视线扫视四周,吓走几个旁观的路人,可歌声还在继续,而且更加哀怨悲伤……
她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身上的手机在响。
当初为了联系方便,小乔特地把她的旧手机借给她用,连手机铃声都是小乔设定的,她无可无不可就随身带着,但这手机几乎很少用得到。
谁在这时候打电话给她?
她狐疑接起,“您好,樊雅……”
倏地,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