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雅一怔,没有回头看他,有些厌烦的皱眉。
容浔说的简单,却轻易的让人从他的话里听出怅然遗憾的味道,甚至仿佛可以捕捉到他过去岁月的一点痕迹。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他现在在她面前越来越坦白,她不可避免的也越来越了解他乃至他谜一样的过往。虽然不想承认,这大半年的光景,她比上辈子五年似乎更深刻的了解这个男人。
他终于坠下神坛,不再高不可攀不再疏远的仿佛陌客,而是在她面前渐渐……真实。
这真实是她上辈子梦寐以求的,现在眼看唾手可得,她却觉得烦躁与厌恶旆。
或许也是因为这条巷子,让她想起了久远的她以为已经尘封的记忆。
他现在再真实又有什么用,能改变她上辈子所经受的痛苦么窠?
“你说够了没?”她冷声打断他的话,“我没兴趣知道你过去的事。”
容浔眸光一沉,随即摸了摸鼻子,自嘲一笑。
以前樊雅捧着一颗真心求着他,他不屑一顾,现在他捧着一颗滚热的红心向组织求忠诚,同样被扔进了垃圾桶,典型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容浔不再说话,原本就安静的巷子就更加的安静,只能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咚咚的轻响,像是敲在人的心底。
樊雅没想到容浔一下子居然这么听话,听着安安静静里的脚步声,心里更是没来由的烦躁,但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烦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身边男人脚步一顿,在小区最高的一栋公寓前停住。
他微微侧脸,昏暗不明的光线下他的侧脸凝成简练而优美的线条,脸上轻松嬉笑的神色一敛,已经是清冷带着些漠然的神情,只是视线落在樊雅身上时,有一瞬间的犹豫。
他突然怀疑自己的决定,怀疑他坚持把樊雅带过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虽然他领樊雅过来不仅是为了解决一些事,更是处心积虑的想将她一点一点的拖进他的生活里,用一张密网,将她牢牢裹在他的身边。
而且不管怎么说,樊心总是樊心,就算他没办法给她想要的东西,他也没办法看着她自苦。
只是,樊雅如果出面,难保樊心的怨恨不会集中在樊雅身上,即使他知道樊雅应该能抗的起,但是……他微微叹了口气,“我突然后悔带你过来了。”
他当时,实在是考虑的不够全面。
樊雅扫一眼过去,眼底全写着‘你是疯子’,直接推开公寓玻璃门走进电梯,冷淡睨他,态度尊贵。
虽然是旧小区,但设计的很不错,电梯直到顶楼,最顶楼上只有两户人家,一左一右的分布在正中间的落地窗的两旁,从大片落地玻璃窗目远远望出去,是笼在夜色里的黑色起伏山峦,甚至能隐约看见山峦最顶端那座白色建筑。
是明阳山。
是容宅。
樊雅微带嘲讽的扫了容浔一眼,“望夫石?”
容浔明白樊雅说的是什么,唇角勾了勾,笑意平静,“我妈喜欢这里的视野,但我没想到最后会住在这里的会是樊心。”
樊雅楞了下,蓦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无意中也讽了卓芊,心里顿时有些不自在,还有细微的懊恼。
自从到了这里,她感觉自己哪里都不正常,连最引以为傲的冷静都给她丢到一边去了,居然连这个都没想起来。
她抿了抿唇,侧开脸,“对不起。”
容浔目光微柔。
不管她现在如何从容冷静,骨子里其实还是当年那个在花房外面偷看的女孩。
不容分说搂住她的腰,他俯下身,迅速在她额头落上一吻,黑眸里眸光温柔,“虽然妈妈一辈子都在等一个永远不属于她的男人,但她从来没有后悔或者自卑过她的爱,所以,不用抱歉。”
樊雅心口一颤,下意识撇开脸,连他的轻薄都忘了追究。
容浔无声叹了口气,搂着她缓步走向左边。
门没有关严实,虚虚掩着,容浔推开门,房子里没有开灯,一股酒气直冲鼻子,一个已经空了的酒气咕噜噜的滚到他们脚边,是高浓度的白酒。
容浔跟樊雅脸色都变了变。
不管怎么说,樊心都是孕妇,孕妇这么喝酒怎么可能不影响孩子?
一个纤细的人影跌跌撞撞的从沙发上扑出来,脆弱细微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狂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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