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赶人的办法。
眼底精光一灿,但他的话还没出口,高云开咳了声,“我今天会搬出去的,你不用赶我。”
容浔微微一怔,随即笑开,眼底滑过一抹欣赏。
识趣的聪明人。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眼笑看眼神闪烁犹豫的年轻人,“有话对我说?”
高云开抿了抿唇,当机立断,“我知道你是容家人。”
“不算。”容浔眸光微敛,想利用他的身份来对付容家么?他微笑,“我跟容家之间的纠葛比你想象的复杂,所以不用担心我掣肘。我虽然不支持你们跟容家直接杠上的决定,如果有必要,我不会袖手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高云开打断他的话。
“嗯?”容浔挑眉,目光突然落到某处,微微一顿。
“我是说……”高云开敏锐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下意识回头,楼梯上空空荡荡的,没有人。确保樊雅没有下来,他微微松了口气,看向容浔的眼神里全是深思熟虑后的坚定,“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带樊雅离开这里。”
饶是容浔都一怔,微微皱眉,正色道,“你明白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樊雅跟他一走,在百年容家与财阀奉家两大势力的夹击下,高家要想成功翻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高云开显然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他扯了扯唇,平静的说,“我知道单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或许会很困难,但再困难我也会坚持下去,我已经连累了,我不想再连累你们,你们没必要牵扯进来。而且樊雅现在这个状况,你也不想她跟孩子因为我冒险吧。”
“力有未逮时,借助外力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容浔淡淡一眼过去,“而且就算没有你们高家的事,我也不会饶过奉何华,樊雅那么做,也不全是为你。我们只能算合作。”
高云开执拗摇头,“你们针对的只是奉何华,容家顶多两不偏帮,但我想的是让容沣坐一辈子的牢赎罪,到时候,我不认为容家还会中立。”
容浔目光微闪,轻轻笑了笑,笑容不尽嘲讽,“容家么?怎么,怕了?”
高云开坦然看向容浔,“我确实怕。”
镇上消息闭塞,当年他们也只是安安分分的按着别人的指示规规矩矩的来,只知道那个肇事者是个富家子,根本没想到他身后的背景那么雄厚。
出小镇一个多月,经历的多看的也多,他才明白百年容家声名远播,绝对不只是单纯有钱的商贾之家这么简单,百年光景,经营的人脉盘根错节,绝对不是他这种从小镇上走出来的学生能想象的。知道的越清楚,他就越毛骨悚然。
“所以我更不想你们牵扯进来。”高云开舒了口气,“我当初觉得我爸顾虑的太多,什么都不敢,我现在多少能体会些他的感受。”年轻男孩目光柔软,“樊雅说我是孩子的舅舅,你算你们肯,我也舍不得让他出事。”
容浔目光倏地一柔,站起身,拍了拍高云开的肩膀,“既然你也知道樊雅把你弟弟,你就该明白她不可能放任你不管。”
“可我也是男人,我也有我的骄傲。”
“过度骄傲有时候是愚蠢。”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试一试。”高云开认真回答。
容浔深深看了眼高云开,好一会没说话,片刻后长眉舒展,“我尽力。”
高云开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楞了下,俊朗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真诚道谢,“谢谢。”
目送高云开脚步轻快的离开,容浔抬头,微笑看向楼梯。
樊雅扶着腰,同样神色复杂的看着高云开的背影,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侧头。
两人目光交汇一瞬,都滑过一抹了然。
容浔几步上前,轻手轻脚的搂住她的腰,看了眼外面蒙蒙亮的天色,“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樊雅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想避开高云开,目光在他身上睡衣一遛,忍不住挑剔,“你就穿这个跟我出去?”
容浔失笑,“陪大小姐出门,当然不能穿睡衣出去给你丢人。不过,你觉得我该穿什么?”
樊雅斜一眼过去,皮笑肉不笑,“衣帽间里那么多衣服,你还问我穿什么?”
她就难怪他从哪里翻出件睡衣出来,早上去衣帽间一看,才知道这无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渡了好几身衣服进去,简直让她哭笑不得。
即使她不决定试一试,这人恐怕也准备长期赖住在这里了。
不过现在看来,他不止是准备长期赖住,还准备把云开他们扫地出门。
“衣服太多,我不知道该穿哪件。”容浔厚颜无耻的搂住她的腰,轻轻嗅了嗅她发间的甜香,“亲爱的,帮我上去挑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