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昏睡中的她都吵醒了。
求生的***让她猛地站起身,昏昏胀胀跌跌爬爬的挤到门边,借着木门上一道狭缝往外看。
外面真的很多人。
一个瘦瘦高高的人背对着她站着,虽然他没有转过身,但她知道他就是那个关了她好几
天的少年,少年身前也站着好几个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个温温雅雅脸色有些苍白的年轻人,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十分和善的样子。
只要他们发现她,她就有救了!
她张口就要喊,喉管里只是发出嘶哑微弱的声音,她想敲门,但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徒劳的拍着木门,发出些连自己都不太听得清楚的声音。
那几个人似乎也没听到,转身往外走。
她睁大了眼,惶然而绝望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一股恐慌充斥心头,嘶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喉咙里突然逸出一声细小的仿佛猫似的尖叫!
落在人群最后的一个瘦高的年轻人突然转身,好看俊美的脸上微带疑惑,黑亮的长眸了射出犀利的光芒,直直往她这边看过来。
然后,他慢慢往这边走过来。
已经送着那温润年轻人走到门口的少年也发现了不对劲,霍然转过脸。
明晃晃的阳光下,削瘦的少年眉眼清俊,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狠辣!
他猛地掏出一把匕首,匕首抵在了那个温润微笑的年轻人的脖子上,一点血色溢出,红的近乎刺眼!
少年胸前,一枚碧绿碧绿的玉璧在阳光下绿的耀眼。
“沈晏!”
樊雅霍然惊醒。
“怎么了?”听见声音的容浔急匆匆的从厨房冲出来,“出什么事了?做恶梦了?”
还沉浸在梦魇中的樊雅打了个寒颤,一身冷汗,下意识抓住容浔的衣袖,脸色苍白难看,一贯从容的眼里全是惊疑与震惊。
容浔担忧抚了抚樊雅苍白的脸色,明显感受到她的微微颤抖,脸色变了变,声音却放柔了下来,“我在这里,别怕,乖。”
樊雅定了定神,勉强笑了笑,“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个恶梦。”
“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容浔眸光一闪,没有问她为什么从恶梦中惊醒会喊沈晏的名字,沈晏的失踪是樊雅心里永远的痛,她应该是又梦到了那场泥石流了……他微微舒了口气,抚了抚她额上渗出的冷汗,“我拿毛巾给你擦擦脸?正好汤好了,可以喝了。”
“我……我先去洗个澡。”樊雅抿了抿唇,下意识撇开脸,“可能被吓着了,冷汗都出来了。”
“也好。”容浔扶着她进浴室,等她脱了外套,浴缸里的水早就已经放好了,容浔站在门口看看浴缸,看看她,促狭一笑,“唔,或许我也该洗个澡。”
樊雅面无表情的拍开他那张俊脸,当着他的面砰一声直接关上门。
容浔悻悻摸摸差点被撞扁了的鼻子,笑了笑,“衣服给你放在架子上了,别泡太久,小心感冒。”
“罗嗦。”里面女人不耐烦的哼了声。
容浔又笑了笑,转过身,脸上笑容微微一敛,眼底滑过一抹锐光。
今儿得找个机会联系一下九爷,好几天了,让他帮忙打听的事情应该有下落了吧。
沈晏么……
听着门外脚步声慢慢远去,樊雅收回心神,慢慢抚上自己胸前挂着的玉璧。她是故意要躲开容浔的,她不是不相信容浔,只是她现在思绪也还有点乱,而且……
如果长相还可以用人有相似来解释,那么这一模一样的玉璧又是怎么回事?
沈晏那天说过的,这块玉璧是他妈妈留给未来的孙子的。
一个戴着玉璧又与沈晏像极了的少年……
小时候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模糊了,毕竟那时候她还小,而且又在发着高烧,甚至在那一幕之后她就已经昏厥了过去,但她还是清清楚楚记得沈晏的匕首抵着容浔脖子的那一幕!
如果那个少年真的是沈晏……
沈晏绑架了她!
沈晏挟持了容浔的同伴!
沈晏……对了,那个慈祥的妇人应该就是沈晏的妈妈,她在哪里?
可是,既然昏厥的她隔着这么多年都能想起沈晏的长相,容浔看着沈晏,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大的事情,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么?
樊雅脑袋突然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