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抿了抿唇,一个最好验证的机会就在面前,她不想放弃。
眸光微转,她重重咳了声。
司机立刻转过头,疑惑看着她。
樊雅从容微笑,“我觉得我嗓子有些不
舒服,可能需要去医院看一下。”
司机点点头。
樊雅盯着车把手,犹豫了一会,有些歉然的看向司机,“你能不能帮我开一下车门,我很容易起静电,所以……”
大凡大家小姐,多多少少也都有些癖好,司机也看的多了,不疑有他,立刻下车帮樊雅从外面开门。
他刚刚一下车,刚才还娇娇怯怯柔弱的连一点静电都怕的孕妇猛地窜起,以令人惊异的速度猛地前倾,用力按下前座的紧急锁车键,司机脸色一变立刻就拉开被他拉开一条小缝而没有完全锁上的后车门,但几乎是同时,车门被里面用力撞开,纤长长腿一脚踹出,伴着女人娇喝,“出去!”
司机猝不及防,真的被她踹的往后退了一步,砰一声响,车门重重关上,车门落锁,整辆车已经被从内部强行锁上!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的太过迅速,前后不超过三秒!
樊雅望了眼已经开始掏钥匙准备强行解锁的司机,知道自己时间宝贵,来不及喘气,一把掀开副驾驶座上那人的帽子!
“沈晏!”
……
容浔狂奔向车祸发生的地方,远远的就看见马路边围了一圈人,心脏骤然狂跳,急速的似乎想要迸出喉咙,但双腿却像是灌了铅,越走越慢。
他慢慢靠近,怔怔看着一片从人群脚下蔓延出来的鲜红血迹,怔怔看着那颗落在血泊里,染了一点血迹而不复当初的浅紫色珍珠耳环时,呼吸猛地一窒。
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他以为自己不用再经历这样的事了。
他以为自己会将她保护的很好,让她不再受一点伤害。
上次她失踪,他还可以安慰自己她只是失踪,所以这一次,老天爷就给他开了这么个残忍的玩笑,让他亲历她的死亡,还是以这样残酷的方式?
他慢慢跪地,慢慢拈上那颗已经沾了血的浅紫色珍珠耳环,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冷彻骨髓。
这是他前几天刚送给她的耳环,是他亲自挑选打磨,只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而如今,惊喜变成了惊骇。
他亲手打磨的珍珠,却成了噩耗。
聚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喧闹的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容浔却只停留在原地,握着染血了的珍珠,俊美脸上全是空茫到极点的茫然。
他不敢看。
他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当年为了求生路也没少做违背良心的事,但他不在意,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想要在黑暗的人世中挣扎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就必须要把自己染黑。他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也从不惧怕鲜血,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到自己身上,他才发现,他居然如此胆怯。
胆怯到连验证都不敢。
他没奢望自己有过幸福,可樊雅给了他幸福。
他以为他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伴着她慢慢变老,最艰难的那一关他都已经走过,他为了他们的未来做了那么多事,现在却要来告知他不配得到?
老天爷在玩他吗?
给了他之后又强行从他手里夺走?
眼前光影错乱,无数斑驳的碎片横贯在他的脑海里,不知哪里一阵凛冽劲风,将那些碎片冲散,散成天地间最微小的尘埃,又几乎是在同时,那些尘埃倏地聚拢,渐渐拼接围系,渐渐形成一个完整的整体,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里来回转动,剧烈的转动让他头痛欲裂,身体都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人群中终于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慢慢围拢过来,对他指指点点。
容浔置之不理,他也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双目赤红的看着前方,“让开!”
他的声音低沉甚至无力,却仿佛带着无穷的威慑力。
人群慢慢安静下来,一个个像是看疯子似的看着他,原本挡在他前面的人不由自主的往旁边让,慢慢让出足够让看清的视野。
容浔抬头,怔怔看着血泊,空茫的眸光里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已经痴了。
“容浔!”
尖锐的女音撕裂死寂!
风挽阑尖叫冲进人群,“那不是樊雅……”
她声音戛然而止。
容浔身体一颤,一口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