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氏见张氏不搭话,哭得更伤心了。她哭道:“儿啊,娘对不起你呀。十年寒窗,到最后,却供不起你了,让你没法光大江家门楣……”江德财皱着眉头喝道:“你别哭了,还差多少?”小张氏被吓了一跳,停住了声,顿了一下,才小声说:“五两。”张氏差一点没跳起来,说:“哪用得了那么多。”江德财木着脸说:“给她。”
张氏见江德财真要给钱,差点叫起来,说:“我也没有那么多……”江德财打断她的话,依旧面无表情地说:“给她。”张氏现在很怕江德财翻脸,只好咬着牙低声对小张氏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有下一次,我让江常顺休了你。”从怀里摸出钥匙,拿钱给小张氏。
小张氏接过银子,强忍着心头的兴奋,拼命地压低嗓门说:“谢谢娘,谢谢爹。”就快步地走了出去。她没有回自己房间,直接到了江山的房间里,也顾不上擦脸上还挂着的眼泪,就把银子拿给江山看,说:“山儿,你的办法真灵。你看,银子要来了。”江山劈手夺过银子,忍着厌恶,哑着嗓子说:“谢谢娘。你还是快去洗洗脸,这个样子,要让人看见,太丢人了。”
小张氏兴奋之下,并没有留意江山的表情。她啧怪了一声:“要不是老娘,哭给你爷奶看,哪有你的银子。现在倒嫌老娘难看了。”说着,就摔门出去,回屋洗漱去了。反而是在一旁的唐氏,看了江山一眼,却不敢说什么。她就抱起宝儿。说:“宝儿,娘带你出去玩。咱们不打扰你爹用功。”
江山有了银子,立刻去交了包船的份子。江山考上童生之后,也算是低调做人了。在学堂里对每个人都和善谦让。就算是张弘文经常找茬训他,他也是一幅低头受教的架式。这让他在学堂里的人缘好了不少。所以这次包船,同窗们也叫他凑了一份。一路上,他虽然没有要好的朋友。但也没有受到排斥。顺顺当当地到了大兴府。
江山他们到大兴府的时间还算早。各客栈也还有空房,但是大比之年,客栈老板的房价却不肯要低了。江山就找了一个同行的四十多岁的童生。一起包了一间房间,算是分担些费用。府城的考试总共要考三场,贴经、诗赋、正论。贴经类似于填空,是考学子们对四书五经的熟悉程度。诗赋一股会要求考生做一首诗,一篇词赋。都是格律严谨的。
正论类似于一篇议论文,评分的时候是占大头的。虽然没有强行要求考生必须写八股文。但八股文严格的格式限制,令考官阅读评分都较容易,也就容易拿高分。所以这篇正论,考生们写八股文的还是比较多的。
三场考试考三天,考生们进了考场之后。要考完之后才能出来。就是说,考生们要在考场里吃住三天。再加上紧张的考试,是十分考验体力的。特别是考场里是不供饭的,考生们只能自己带干粮进去啃。考场里也没有床,每个考生只有一个三尺宽,五尺长的木板,考试的时候当桌子,晚上考生只能和衣蜷缩在上面睡觉。
江山就算已经考过几次了,还是没有办法适应。三天下来,只睡了不到三个时辰。他脸色苍白的出了考场,回到客栈里,倒头便睡。客栈老板早就见惯了这帮考生,考场上下来的狼狈,吩咐店小二不要打搅他们。江山睡了一天一夜,才被饥饿叫醒。吃饱了之后,与江山同住的那位同窗就问江山要不要回去。
府试的成绩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出来。以前,江山是肯定会在府城等着的。即可以逍遥自在的玩几天,也可以参加几次文会,结交几人朋友。但是这次,他算了一下手中的钱,实在不够他在府城半个月的开销。他又不肯省吃俭用,在同来的学子面前露了寒酸样。所以他决定回家去等,反正,如果真的考中,县里也会给他家送喜报的。
江德财一家人没有想到江山,会回来得那么早。都以为他是没有考好。江常顺看到他进门,脸色就沉了下来,对他说:“又白跑了一趟?走的时候不是说,这次有把握能中的吗?”江德财瞪了他一眼,说:“考试这种东西,中不中的,哪能自己说了算,还要看运气的。山儿这一趟这么辛苦,你就不要抱怨了。让孩子好好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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