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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怎么不叫人佩服?
小羊看着这一幕,前所未有的信心激荡着心胸,他欢快地大声喊道:“阿璟!”
邵璟闻声回头,笑着朝小羊走去,在距离三尺远的地方停下来,行大礼,大声道:“邵璟幸不辱命!敌首伏诛,现场砍杀乱匪四十一人,活捉七十六人,当如何处置,还请郡王爷示下!”
小羊严肃地道:“交给明州府衙处置,务必刨根问底,查出幕后指使之人,凡涉案者严惩不贷!”
待到众军士散去,小羊方换了关怀之色:“先去沐浴更衣,吃些东西。”
经过一夜激战,邵璟的身上脸上满是潮湿干涸了的血,那张脸再怎么好看,始终也没有干干净净受欢迎。
邵璟一笑:“阿秉和阿姝呢?”
“已着大夫救治过了,廖姑娘是溺水加惊吓,静养一段时间就好,田二哥……”小羊顿了顿,说道:“他听不见了。”
田秉被刘小幺从山崖上推下去,那虽是个斜坡,奈何坡长,下面又有乱石树枝,滚落下去之后撞到了头,耳道出血,听不见了。
大夫的意思是,倘是脑中有淤血,加以治疗或许会有散开的一天,若是耳膜已破,此生都难得恢复听力了。
邵璟收了笑容,眼里露出几分慌乱。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田幼薇、田父他们说这个事。
小羊看到他的神情,连忙保证:“田二哥是为了推行经界法才受此大难的,我一定会给他交待,也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他诊治。”
邵璟轻轻点头:“我先去沐浴更衣,再去看他们,稍后还有事要和您商量。”
小羊忙催促手下安排。
眼见邵璟大步而去,小羊有些沮丧地坐回椅中,心事重重。
殷善递一盏茶汤过去,轻声道:“此事办得极好,郡王爷为什么忧心呢?”
小羊苦笑:“我在想,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他对田秉报以重望,当初在田幼薇面前再三保证要怎么怎么样,现在却让田秉险些丢了性命,失去听力。
对于一个年轻的官员来说,大好前程几乎已经被毁了。
殷善道:“王爷是担心田县丞吧?依着小的看呀,田县丞天性乐观,未必就能打倒他。”
“也许吧,只能往好处想了。”小羊收了神思:“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殷善递过一封信件:“经查,此事与尚国公有些关联。”
小羊看完信,眼里浮起一层怒火:“来而不往非礼也,总要叫他晓得厉害!”
半个时辰后,打理得清清爽爽的邵璟走进田秉所在的舱房。
白师傅和廖姝都在,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田秉安静地睡着,身体蜷缩在一起,是挨打时保护要害器官的姿势。
“一直没醒?”邵璟看到田秉这个样子颇为心疼,二哥这几天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没醒过怎会知道他听不见?”白师傅暴躁地怼了一句。
邵璟不敢和白师傅对着来,索性静坐一旁守护田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