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四人都跳入了洞中,冷岩快速去御书房向上官城回禀,听闻后,上官城让冷岩出去,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外叫了一声,“程铭!”
“在!”程铭快速进了御书房。
程铭,上官城皇宫里的暗卫之首,一身黑衣,面戴黑巾,只露出一双黑沉的眼睛,冷岩听说过此人,但从来没有见过,第一次见,冷岩一直目送着他进了御书房。
“巨石准备得如何?”上官城问了一句。
“回皇上,已经在路上了,一个时辰后就能运到皇宫。”
“好!你现在立刻带人前去飞霞宫,斩断洞口上的那根绳子,在巨石运来之前,你必须寸步不离地守在那里,明白吗?”为了北宁的百年基业,不管是谁,他都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死亡之陵”!
“是!”程铭应了一声,快速离开。
冷岩就守在御书房的外面,听了皇上对程铭的吩咐,冷岩只觉得脑中“轰轰”作响,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皇上这是想让太子殿下,寒王爷,明月郡主一同葬身在密道里?
想到这,冷岩这才明白皇上让他传给寒王爷和明月郡主那一番话的意思,皇上已经在暗中提醒寒王爷和明月郡主不要下去,下去只会送命,但寒王爷和明月郡主似乎并没有能悟出皇上的意思,二人都跟着太子殿下下去了。
冷岩越想越觉得心惊,更是觉得心凉,伴君如伴虎,虎毒还不食子呢,太子殿下和七公主可是皇上和皇后的亲骨肉呀,皇上怎么能忍心让他们活活地葬身在密道里?还有那明月郡主和寒王爷可是战王爷的女儿女婿,皇上这么做要如何跟战王爷交代?
看着廊檐外面哗哗啦啦的大雨,冷岩的心中透心凉,更是做着天人的交战,他该怎么办?
……
上官清雅晕倒了,周曲又是去请大夫,又是让人抓药煎药,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等上官清雅醒来,把药喝了下去,这才放心了下来。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去死?!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呢!”上官清雅得知自己晕倒了她的父王都没有出来看她一眼,双手锤着*,又声嘶力竭地痛哭了起来。
初春本来就胆小,看着小姐发疯一样的模样,站在一旁,噤若寒蝉,眼睛不时地瞅向站在*边的管家周曲。
周曲看着上官清雅脸上红红的巴掌印,看着上官清雅伤心欲绝的模样,咬了咬牙,快速出了房间,直奔蓝翎的明月阁,来到明月阁门口,得知郡主还没有回府,周曲并没有离开,在明月阁的院门口等着,虽然撑着伞,但周曲身上的衣衫还是很快就被雨水淋湿了。
凌霜凌露回来就见周曲正在院门口不停地踱步,周曲看到二人,赶忙上前问道:“二位姑娘,郡主呢?她没和你们一道回来吗?”
“小姐说了,官家有什么话跟王爷王妃说也是一样的。”凌霜看着周曲说了一句,她相信周曲明白她的意思。
“我明白了,多谢凌霜姑娘。”说完,周曲快速向思落院奔了过去,雨天路滑,周曲一个不小心差一点摔了一跤,惹得凌露忍不住捂嘴偷笑了两声。
凌霜快速敲了一下凌露的脑袋,“走,回房换衣服!”
“知道了!”凌露跟着姐姐快速进了院子。
原来,蓝翎见上官云瑞和映霞去了,就让凌霜凌露提前回了王府,一来是看着管家周曲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二来跟她爹爹娘亲说一声,让他们不要担心,她和燕惊寒一时恐怕回不了王府。
……
周曲快速奔进了思落院,就见雷勇和画儿正守在正屋的门口,雷勇看到他,并没有等他出声,便开口道:“周管家,王爷和王妃已经等你多时了,进去吧。”说着,雷勇推开了正屋的房门。
“好。”周曲连忙点头,额头上却快速冒出了冷汗,他原本以为只要他守口如瓶,这世上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当年的时候,但现在看来,他真是太天真了,不但郡主已经开始怀疑了,连王爷王妃都开始怀疑了,他们没有问他,只是在给他一个坦白的机会。
周曲快速进了正屋,雷勇随即把门合上,周曲见王爷和王妃都坐在桌旁,真的是在等着自己,赶忙上前两步,快速跪倒在了地上。
上官战看着周曲的举动,眸光沉了又沉,心中的怒火更是快速地燃烧了起来!
玉碧落坐在上官战的身旁,快速伸手握上上官战的手,紧紧地握着,玉碧落早已从上官战这里得知上官清雅可能不是他们上官家的女儿,这一切都是十六年前谢紫英为了让上官战纳她为妾布下的一个局,被一个女人算计了十六年,还为别人养了十六年的女儿,无论是哪个男人遇见这种事情肯定都是怒火中烧,上官战虽然是比较内敛的男人,但玉碧落知道这并不代表着他没有火气,只是他一向懂得压制而已,而此时,玉碧落感觉上官战心中的火似乎要压制不住了。
上官战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爱妻的手,看着爱妻笑了笑,“我没事。”
“那就好,翎儿说过,我们永不要为不值得我们生气的人生气。”
听了爱妻的话,上官战心中的火气快速地消散,看着爱妻笑着点了点头,之后,这才看向周曲,“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周曲咬了咬牙,压了压心中的害怕,道:“十六年前,奴才还是府里的一名小厮,平时跟林木最为要好,而且我们两个住在同一间房里,有一天晚上,他到很晚才回来,奴才问他做什么去了,他偷偷地告诉我,谢紫英把他叫……叫到了房里。”
周曲抬眼瞅了瞅王爷和王妃,有赶忙道:“之后的几天,林木依然回来得很晚,而且回来后,都要跟我说他和谢紫英……如何如何了,奴才那时候还没有成婚,觉得林木就是在奴才显摆,心中对他很是不满,就向奴才的哥哥抱怨了这件事。”
周曲说着又停了下来,抬眼看向王爷王妃,觉得真是难以启齿。
对于周曲口中的小厮林木,上官战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但对于周曲的哥哥,上官战还是知道的,周曲的哥哥名叫周谷,比周曲年长二十岁,是一个跛子,在王府里专门负责修剪花草,因为身有残疾又长相丑陋,终身未娶,几年前因病死了。
“你说的那个林木还在府中吗?”上官战问了一句。
“回王爷,林木在十六年前一天晚上突然暴毙而亡。”
一听,上官战和玉碧落对看了一眼,“你接着说。”
“是!”周曲接着道:“哥哥听了奴才的抱怨之后,有一天晚上,把林木灌醉,他偷偷去了谢紫英的房间,事后,奴才问他,谢紫英怎么会愿意的,他说房间里一片漆黑,只要他不出声,谢紫英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就这样,哥哥偷偷去了谢紫英房间几次,直到林木突然死了,哥哥才不敢去了,再后来,就是谢紫英被王爷收了房,哥哥当时还说谢紫英是走了狗屎运,但在清雅出生之后,哥哥觉得她长得很像我们去世的母亲,便让奴才把乳母引开,他偷偷去看了清雅身上的胎记,便可以肯定清雅就是他的女儿,几年前哥哥死的时候,特意叮嘱奴才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奴才该死,求王爷王妃饶命!”周曲连磕了几个头,趴在了地上。
上官战原本以为上官清雅是周曲的女儿,不想却是周谷的女儿,而周曲的话也证实了谢紫英利用先怀上孩子,再杀人灭口,最后设计他让他把她收了房,照这样看来,他醉酒的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他一直都是他落儿一个人的男人!
如此一想,上官战心中突然轻松了不少,谢紫英算来算去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上官清雅是她跟周谷的女儿吧?若是让她知道了,不知她有何反应?上官战倒是很想知道。
听了周曲的话,玉碧落突然发现,谢紫英不但可恨,也是挺可怜了,她自己一手布了这个局,自己却连自己女儿的亲爹是谁都不知道,这又是何其的可悲?当然,她不会同情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想让本王饶了你也可以,那你就去桂芳院把这个秘密告诉谢紫英吧。”上官战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收拾谢紫英这样的女人,他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他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