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说:“奇怪哦,这台手机里面没有内存卡。”
“是么?”苏欢颜取过那只手机看了看,如顾遥所说的那样,这手机里面,的确没有内存卡。
苏欢颜拧着眉,听到顾瑶说:“是你哥自己把内存卡取了下来么?”
“我不知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顾遥把其他内存卡都取了下来,然后当着苏欢颜的面,将所有内存卡全部销毁。
“好了,多谢你了姐妹。”
顾遥将东西收好,又留苏欢颜在她店家吃午饭。苏欢颜答应了,但她没想到顾遥的厨艺如此黑暗。
吃了一顿午饭,苏欢颜开车回家的路上还跑了趟厕所。到家后,苏欢颜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的胃部,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去顾遥那里吃饭了。
她都好奇,顾遥是怎么活下来的。
晚上,苏欢颜与程砚墨打视频的时候,顺口将今天卖手机时发现的事,跟程砚墨说了一遍。
一听说有只手机没有内存卡,程砚墨便留了个心眼。他说:“手机没有内存卡,肯定是被人取走了,两个可能,一是被你哥哥自己取下来了,二是被人偷走了。”
苏欢颜认真地听着,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程砚墨告诉苏欢颜:“欢颜,不管这内存卡是谁取走的,它里面的东西一定很可疑。”
是啊,如果是苏安知自己将内存卡取走,那肯定是怕里面的东西被人看见。如果是别人取走的,那就表明里面的东西更可疑了!
“如果是别人取走的,那东西就找不回来了,若是安知自己取走的...”程砚墨略作沉吟后,突然说:“如果是你哥自己取出来的,那兴许还找得到。”
“怎么找?”
内存卡那么小,世界这么大,去哪里找?
程砚墨说:“你们家后院是不是有一颗海棠树,树上面有一个洞。安知跟我说过,你们父亲去世后,他有时候太思念父亲了,就会写信,偷偷地塞到那个洞口里。”
“欢颜,你可以找到那个树洞,看看那里面有没有内存卡。你哥习惯性将所有宝贝儿,都藏在树洞里面。”
程砚墨与苏安知是关系非常铁的好哥们,他们从在国外读初中开始,就是好朋友。认识了十多年,苏安知与程砚墨几乎是无话不谈。
苏欢颜将程砚墨的话听进了心里,第二天,趁汪晴出去参加茶会,苏志文回校念书,苏欢颜独自来到了后院。
后院是一片海棠树林,这片树林是数十年前,苏欢颜的爷爷亲自一颗颗种下的。因为她奶奶喜欢海棠花,爷爷便在后院为奶奶种了一片海棠林。
这片树林很少有人涉足,地上铺满了落叶跟腐木渣。
苏欢颜一颗颗地寻找,找了二十多分钟,才找到了那颗有树洞的海棠树。这棵海棠树比较高,枝叶茂盛,形状很好看。
树洞位置比较高,苏欢颜得爬到树上才能够到树洞。
她拿着铁钳子爬到树上。
手扶住树干,苏欢颜往树洞里一看,便瞧见了一堆东西。这个树洞的位置很妙,一根粗壮的树干挡住了树洞,为它挡住了雨水。
树洞里的东西,都还在。
有一堆折叠成各种形状的信纸,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苏欢颜用铁钳子,将那些东西全部掏了出来。
那些信件,多是苏安知小时候因为思念父亲,写给父亲的信件。苏欢颜将东西塞到她带来的布袋里,打算回房后再慢慢看。
苏欢颜将手电筒往里面一照,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恐龙蛋。
就是孩子们最喜欢玩的那种恐龙蛋。
苏欢颜将恐龙蛋夹了出去,打开生了锈的恐龙蛋,里面果然躺着一枚内存卡。
苏欢颜心跳微快。
哥哥为什么要把内存卡单独存放在这里?
苏欢颜从树上跳下来,离开后院,又去了顾遥那里。
她到时正是午饭时间,顾遥端着一个外卖盒在吃午饭。见苏欢颜从车上下来,顾遥赶紧抹抹嘴,问她:“怎么又来了?也不提前打电话来,我做好饭等你呗。”
苏欢颜想到昨天那顿饭,表情有些古怪。“我吃过了。”
苏欢颜将那枚内存卡拿出来,问顾遥:“你这里有读卡器吗,卖我一个。”
顾遥打开玻璃柜门,拿出一个读卡器直接丢给苏欢颜,“拿去用。”
“谢谢。”
苏欢颜回到苏家,将房门一关。她把读卡器插进电脑里,打开内存卡里面的文件。内存卡里有许多旧照片,都是苏安知拍摄的。
有风景照,有家人,还有他跟程砚墨以及几个同学的合照。
看完所有照片,苏欢颜都没有找到端倪之处,便又打开了视频。苏安知的手机里视频不多,只有十几段。
苏欢颜打开视频文件,一眼便注意到第一个文件。
因为那个视频文件,定格在两个人的背影上,这背影,苏欢颜也是认识的。是汪晴和苏锦城!
苏欢颜心里有些不安,她眯着眸,打开了那段视频。
视频中,苏安知的脸出现在镜头中,他说:“砚墨,把这段视频给克劳德他们看看,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苏州园林建筑。”
“跟我家一笔,他们家那别墅就是一坨狗屎。”
苏安知将摄像头对准前方,举着手机往前走,穿梭在苏家的每一个角落里。走着走着,苏安知来到了后院的假山泉池。
这泉池,就在苏欢颜的闺房后面。
苏安知本来是在拍泉池假山的,可他听到了什么,便下意识放慢脚步,朝假山那一头走过去。
苏安知的镜头里,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人的背影,正是汪晴与苏锦城。
苏安知本来是打算上前的,但汪晴突然将脑袋靠在了苏锦城的肩膀上。苏安知又不是小孩子,他已经二十多岁了,一眼便能看穿汪晴与苏锦城的互动不对劲。
直觉让苏安知屏住了呼吸,停下了脚步。
汪晴与苏锦城的谈话声音很小,苏欢颜戴着耳机,调至最大音量,方才听到他们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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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城:【乔曦是想领养孩子,但我跟你有了个志文,哪里还需要别的孩子。】
汪晴:【那你怎么说服乔曦放弃领养孩子这件事?】
苏锦城:【我自然能说服她。】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汪晴又开口了。
汪晴:【他的忌日要到了吧?】
苏锦城:【还有七天。】
汪晴:【每次带着孩子们去祭拜锦御,我回来总要做噩梦。锦城,若是被孩子们知道,那次翻船事故不是意外,是你做的,孩子们得怎么看我们?】
苏锦城:【不会有那样一天。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汪晴擦了擦眼泪,她说:【我又该怎样告诉志文,你并不是他的叔叔,你是他的亲父亲呢?】
苏锦城:【再等等吧...】
画面开始摇晃起来,是苏安知拿着手机偷偷离开了。
苏欢颜呆坐在凳子上,浑身的血液都是冰凉的。
苏欢颜用手捂住嘴巴,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喉咙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苏欢颜大口地喘着气,她到处找她的手机,最后才发现手机就在她的裤兜里。
苏欢颜打开手机,没有多想,直接将号码拨给了程砚墨。
电话拨通了,没等对方说话,苏欢颜下意识说:“里奥,我该怎么办?”
程砚墨沉默了下,才说:“是我,欢颜。”
苏欢颜愣了愣。
她稍微镇定了些,就跟程砚墨道歉,“抱歉砚墨,我刚才心乱了。”一个人心乱时候的表现,最能体现出她的内心世界。
苏欢颜下意识叫出赛西里奥的名字,说明在她的心里,赛西里奥才是那个被她依赖信任的人。
程砚墨心想:看来离他被绿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程砚墨等苏欢颜冷静下来,才同她问起:“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事?”
苏欢颜压低声音,将她发现的惊人真相告诉了程砚墨。程砚墨听完后,身上戾气很重,“你是说,你父亲的死,是苏锦城跟你母亲的阴谋?”
“是。我在我哥的内存卡里,发现了一段视频,我亲口听到我妈跟苏锦城的谈话内容。不仅我父亲是被他们害死的,就连我弟弟,也是苏锦城的孩子!”
程砚墨按住太阳穴,心想:这他妈都是什么事?
“我记得,你父亲去世事,你母亲刚怀上你弟弟,才三个月?”
“对。”
程砚墨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他道:“欢颜,我觉得,正是因为怀了苏志文,苏锦城才会迫不及待要害死你的父亲。甚至...”
苏欢颜听到这句‘甚至’,心里更是一沉。
程砚墨道:“我只是在怀疑,我怀疑安知溺水时背的氧气罐会坏,十有八九,也是人为的。”
苏欢颜更是彻底跌入冰窖。
她没再说话,她觉得恶心,觉得愤怒,她现在连呼吸这苏宅的空气,都感到钻心的难受。
“欢颜,保持冷静,我尽快去苏城。这事,我们一起调查。”
“嗯,好。”
程砚墨一挂了苏欢颜的电话,就接到了赛西里奥的电话。
“做什么?”程砚墨对赛西里奥那是一点也不客气。
赛西里奥:“苏城你就别去了,还是我去吧。”
程砚墨一怔。
反应过来,程砚墨没忍住咒骂赛西里奥:“混球,你监听我的电话?”
赛西里奥:“你去举报我,欢迎举报我。”
程砚墨怒极,却也拿赛西里奥没有办法。
“程砚墨,这个时候,我必须陪在她的身边。能不能把她追回来,就看我这次的表现了,你不能坏我好事。”
程砚墨怒极反笑,“我凭什么答应你。”
赛西里奥:“你弟弟在走私。”
程砚墨一愣。“什么?”
赛西里奥:“你弟弟急于表现自己,被他的那群朋友骗去搞走私去了,走私的还是一批奥迪汽车。”
“程砚墨,上头已经有人盯上你弟弟了。我卖给你的这个消息,够不够交换条件?”
程砚墨深吸一口气,挂了电话。
他起身离开办公室,开车去程子昂的房子,将昨晚熬夜打游戏,这会儿还在床上补眠的程子昂从床上提了起来。
程子昂被程砚墨一拳头给揍醒了。
他睁开眼睛,瞧见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的哥哥,顿时屁股发烫,抬腿就跑。“程砚墨,你又打我!”
“我不该打你?”
程砚墨很快就追上了程子昂。他用领带把程子昂绑在隔断柜上,然后把手机放在餐桌上录像,镜头对准了他和程子昂。
程砚墨脱了程子昂的裤子,拿着鸡毛掸子,一下一下地抽打程子昂。
程子昂被抽哭了。
“我让你去走私!”
“你就不能安分点儿?你打你的游戏不行吗?还学人玩走私!今儿老子不打你,明天监狱警察教你做人!”
程子昂一边哭一边认错。
程砚墨打累了,丢开了鸡毛掸子。他检查了遍视频,对哭戚戚的程子昂说:“要让我再发现你去搞违法的事,我就把你脱光屁股被我打的视频发到微博上。”
程子昂可怜兮兮地趴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道歉求饶:“我错了,我不跟他们一起玩了,哥,你别把我挨打的视频放微博上。”
程砚墨瞪了程子昂一眼,这才提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来去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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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晴打完牌回来吃晚饭,派人到西苑叫苏欢颜叫去了餐厅。
苏志文也在家,他给苏欢颜买了一只小兔子。
瞧见苏欢颜回来,苏志文将兔子给了苏欢颜,“姐姐,你看这兔子好不好看,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养兔子了,这只也送给你。”
苏欢颜盯着苏志文开朗的笑容,想到苏志文是苏锦城的儿子,自己的父亲也是因为他被谋害的,苏欢颜对苏志文的感情就很复杂。
恨中带着爱。
但她心里又明白,苏志文什么都不知情,他是无辜的。
苏欢颜接过那只兔子,她盯着白绒绒的兔子,突然说:“我收到的第一只兔子,是六岁生日时候,爸爸送给我的。”
汪晴在盛饭,闻言就说:“我记得,那也是一只白色的兔子。”
“是的。”
苏欢颜盯着汪晴的脸,又说:“下午睡觉,梦见了爸爸。”苏欢颜有些悲伤地说道:“爸爸托梦给我,说水里冷,说寂寞,想找个人下去陪他。”
汪晴手一抖,饭勺里发烫的米饭落在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