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恩只觉头痛不以。
若是查理此案的只有太子或许还有转机,看在他嫡亲弟弟六皇子娶了顾家女儿的份儿上说不准还会帮着隐瞒一二。可四皇子和两位元后所生嫡子一向不和,自己想必已经被认做太子一脉,有此机会能除了自己四皇子想必也是求之不得的。
顾长恩正焦虑间只听下人来报,说夫人有请,原来是二小姐今日忽然晕倒了,顾长恩只好着急着忙的赶了过去。
“......这是喜脉,不会错了。”
刚踏进房门,顾长恩就听大夫这样说,忙问道“喜脉?什么喜脉?”等看到面色苍白的李氏和面露娇羞的顾清曼时,心里顿时明白了一二。
顾长恩大怒,顾忌着在场的丫鬟小厮只压住不发,令人将大夫送走堵住他的口后便将房门紧紧关住,除自己外只留顾清曼母子二人在房内。
“说,这是怎么回事?这孽种是谁的?”顾长恩眸色深沉,压抑着怒气。
“爹,”李氏还没说话顾清曼便率先开口道,“这是喜事,爹为何要恼?”
“喜事?你肚里揣了个不明来路的孽种是什么好事!你究竟知不知羞耻?”顾长恩只当顾清曼所谓的喜事指的是添丁一事,怒气更甚。
“爹不是因为江浙灾银侵吞一案着急吗,若我腹中孩子能帮您一把可不是好事。”顾清曼右手轻抚还未隆起的肚皮,眼中渐露势在必得之意。
“你......”这事被直接说破,顾长恩心下一惊。
顾清曼径自抚摸着自己的肚皮“爹无需知道我是如何知晓,您只需知道,我肚里孩子乃是当今四皇子的亲生骨肉便足够了。”未婚先孕在古代乃是浸猪笼的大罪,但顾清曼自幼便有自己的想法,加上怀有龙孙更是有恃无恐。
“四皇子与太子、六皇子同为嫡子,太子早有正妃和嫡长子且夫妻间关系和睦若太子登位,如无大错,嫡长子定会被册为太子,而顾卿虽然嫁了六皇子毕竟是庶出,还是个男子,不可能有子嗣。顾家若想走得更高,需得靠着四皇子......”
顾长恩最终没有把顾清曼怎么样,只将府内外丫鬟小厮好好敲打一番,另外派人到江浙去探探情况。
不过还未等到消息,朝堂上宣文帝接到江浙巡抚八百里加急的密折,当堂大怒,当堂派人将四皇子押回来。继后闻讯赶来,却被宣文帝直接禁了足。
家丑不可外扬,宣文帝匆忙退朝回到后宫,继后还要求情,宣文帝将密折往她脸上一甩,继后拾起一看,顿时说不出话了。
“四皇子私自设宴,与江浙知府祝元行苟且之事,诸位地方官员亲眼所见......”余下的继后便看不下去了。她知道,她的四皇子完了,她也完了。不说四皇子是不是被陷害的,即使是被陷害的,四皇子的名声也毁了,注定与皇位无缘,而她生四皇子时伤了身子,于子嗣却是再无可能了。
数月之后,水患已消,灾民也被安置好了,太子回京之日,江浙居民依依不舍,争相送别,十里相送传为佳话。
江浙巡抚也是专门上折赞赏太子年少有为,宣文帝接到折子后,多日来因着四皇子之事而阴沉不定的心也转晴。
回京当日,数道封赏的圣旨接连送入太子府,大皇子太子之位做的越发稳当。而江浙灾银被吞一案,所牵连大小官员,按所贪银两数额,小泽连贬数次,或直接削为平民,永不录用;大则流放荒芜之地,或斩首示众。
而家产则全部查抄,充入国库,一时间国库前所未有的充盈。
而江浙一案中所牵连众官员中以户部尚书顾长恩情况最为严重,查询账簿后得知历年来每每赈灾,灾银都被顾长恩扣走一部分,日积月累竟有近百万之巨。
此罪理应当斩,但顾忌着六皇子刚娶了顾家的女儿,宣文帝找了个借口将顾氏一家流放了。将来不知道,现在好歹保住了性命,而顾卿生母邱氏确是早早被六皇子派人换了出来,住进了六皇子府。
顾家虽然没了,儿子和自己却能好好的,邱氏感叹崇福寺方丈佛法高深,连连说着要去还愿,顾卿都一一应了。
流放当日,肚子有些凸显的顾清曼疯魔般大喊大叫说着自己怀里四皇子骨肉,是皇孙不能流放。不过众人只以为这是顾家庶出小姐受到打击而说的胡话,不过看这近六个月的肚子,众人对顾家的家教更是鄙视不已。
四皇子因服用春/药过量,那方面却是不行了。而听闻此言的继后却命人悄悄劫了顾清曼过来,待顾清曼生下皇子后经验证果真是四皇子血脉,命人将顾清曼灭口后将这个孙子养在了膝下,只等机会东山再起。
而解决了四皇子之后便一路游玩回到京城顾卿却发现六皇子近日颇有些不正常。
关心,或者说小心的有些过了。
他偶尔一声好无意义的咳嗽,或是吃的少了些,他就一脸担心急迫的询问,太医院的太医一天被六皇子府大的人拉过来几次,每次都是我家王妃身体不大舒服。
宣文帝虽然欣慰六皇子和王妃恩爱和谐,但六皇子妃身体如此虚弱,将来子嗣......宣文帝有些担心。
这日,天气忽的转凉,顾卿因为一时没有注意,感染了风寒。这让六皇子终日惴惴不安,时刻守在顾卿身侧,宽衣喂药一切不假借他人之手,皇子府其他人也跟着战战兢兢,生怕王妃挺不过这小小的风寒主子也跟着去了。
顾卿病好那一日,六皇子红了眼眶将顾卿紧紧抱住,顾卿只当他又黏人了,正准备推开就觉脖子一热,闷热的液体从脖颈滑入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