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听到什么议论了。而且至少在他邓新天执掌农场权柄的时候,肯定没有人敢当面说他们家什么。
今天备受赵家重视的订亲,在邓家看来,就是为了配合侨兴酒店政审演的一出戏,你能指望他们有多重视?
所以黄燕连大门都懒得开,明知道吉时到了,要不是赵民生在外面敲门,她还懒洋洋地在沙发上看电视上重播的昨晚上的正剧呢!
把赵家一行人让进屋里来,邓南倒是打扮一新。作父母的,此时见到了女儿的刚烈,已经不敢把他们打的主意告诉邓南了。所以邓南还蒙在鼓里,欣喜自已终于和爱的人有了名正言顺的关系,以后谈起恋爱来不用再躲躲闲闲、遮遮掩掩了。
见赵国强一身崭新的打扮,衬得人更是帅气十足,邓南的脸上浮起了红云,赶紧热情地泡茶,请赵家的人上座。
黄燕一脸爱理不理的样子,端坐在沙发上,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电视屏幕。
赵家除了赵民生一家,其它人都是第一次进到农场一把手的家里,此时见这独立的小院里,客厅宽敞整洁,地板上贴着淡黄色的瓷砖,拖得明亮洁净,沙发是布艺的,也不知道是从哪买的,反正黄坑镇上是没有这种沙发卖的。
电视是进口日立彩色17寸的,大家都被这阵势震住了,一堆人屏气凝息,不敢高声说话,一时间连手脚也不知道放哪了。
还是赵民生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时刻牢记今天自已是为了儿子提亲来的,和黄燕一家的身份是对等的亲家,而不再是过去那个经常来求邓场长帮自已办转正的临时工:
“黄燕,邓场长呢?”
话一开口,赵民生还是舌头绕了一下,习惯性地说了句邓场长,不然,他也不晓得叫邓新天什么合适了。
一下子就开口叫新天或者亲家吗?好象都不太对头,尤其是看黄燕这副冷冷的表情。
“哦,他早上到县里开会去了,中央有个新的精神要传达,通知他们这些处级领导干部都要去。”
黄燕淡淡地道。但口气里的优越感却表露无疑,是啊,这是处级领导干部才能参加的会。
赵兴洲听了眼前一亮,不无讨好地道:
“哟,邓场长是处级呢?我听说,县长才只是处级,那么邓场长岂不是和县长一样大?”
“可不是,开会时他和县长都坐在前排的主席台上!”
黄燕十分自豪,赵兴洲的语气让她心里舒服了许多,所以脸上也变得和蔼了一些。
“这个,我想吉日都选好了,邓场长不在的话,应该不影响孩子们订亲吧?”
赵民生一听邓新天不在家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妥。去开会固然重要,但是有时候,会议叫副场长代一下也是可以的,反正农场和县里是独立分营的,县里一般也不管农场的事,只是每逢有这么重大的会议时,农场或者作为“各界代表”,或者作为“同级单位”必须得去参加罢了。
“不影响,老邓交代了,他不在,咱们照常举行。”
黄燕开明地道,好象真地怕误了吉时似的。
赵菲听了,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但一时也说不出来。邓南是邓场长夫妻的惟一独生女、掌上明珠。订婚可是件大事,邓场长不在场就罢了,邓家在农场的亲戚居然没有来一个?只靠黄燕和邓南两个人撑起这个订婚的门面?
这事情也太诡异了吧?
如果换成不是和赵国强订亲,而是和一个邓场长夫妇都属意的对象订亲,肯定不是现在这种情形。这说明,邓场长夫妻,根本就没有真心实意地要接纳赵国强。
恐怕还是被自已那天的话所逼了吧?
赵菲慢慢想清楚个中缘由,不由得啼笑皆非。看来,订亲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大哥赵国强想要真正把邓南娶进门,恐怕还得看他日后的作为了。
因为看清楚了邓家夫妻的相法,赵菲倒是不急也不惊诧了,她倒是要看看,这邓家夫妇二人,手里有什么牌?打算怎么折腾?反正她这个当妹妹的,能帮大哥到这种份上,大哥还HOLD不住的话,那只能怪他没有本事,也怪不得父母和邓南了。
“那,要不就这样开始吧?”
赵民生听黄燕这么说,楞了楞,虽然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并没有赵菲想得那么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