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冲了出去。
刘裕至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他匆匆忙忙地去问情况,无非是想多拉些人,一起去找当事人问个清楚。
那个人,是村里人轻易不敢招惹的,以他一个家庭之力,是绝对不敢去找对方麻烦的。
“刘叔,你说做‘扣’?刘嫂是被做‘扣’才发烧的?”
村头刘强东送他老婆到镇卫生所去了,家里剩下他父母,一听刘裕至这么说,也着急害怕起来。
被人做“扣”,可不是打针吃药就能好的,他们赶紧在屋里四处寻找起来。
果不其然,经过一番挖地三尺般地寻找,最终在刘强东房里的床角靠着墙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写着刘强东媳妇生辰八字的红纸小人。
和刘裕至家发现的小人不同的是,小人不是脖子上而是胸口上扎着雪亮的缝衣针。
“你儿媳妇是什么症状?”
刘裕至赶紧问刘强东的父亲。
“胸口疼,发烧。”
刘强东的父亲脸色“唰”地变得煞白。
“快把小人烧了,烧了就没事了。刚才我家那口子一直发高烧,一把小人烧了烧就退了。”
刘裕至这是立了大功,立即以充满权威的口气说道。
“这样啊,好。裕至,这回可得多谢你了,这情我记着。”
刘强东的父亲一脸感激,赶紧找来火柴点着火把红纸小人烧了。
农村里强人的价值就是在这样处理村俗民情的过程中建立的。刘裕至忽然意识到,这正是建立自已脸面和权威的大好机会。
刘裕至在村里的辈份并不低,但过去家里一直没有什么出息的人给他支撑门面,惟一有看头的老儿子刘桂富一直走在高考复读的路上,一时半会他也沾不到光。
这回,女婿转正了,外孙和农场场长家的女儿订了亲……种种事情都预兆着他有机会在村里树起权威来,看来,这就是一个天赐的契机。
“走,你家处理完了,咱们再到别家去看看,那些发烧的,我猜十有八九都是被下‘扣’的。”
刘裕至说完,带头就往刘小乐说的另一户家里有人生病的人家走去。刘强东的父亲自然跟上了,包括他家里的老婆子,一听说这种事,也义愤填膺,跟在后面走去。
村里夜色本来就很静,多了这一帮人走路,狗听到不平常的声音,便跟着狂吠起来,一时间,村里搅起了一股异乎寻常动静。
“你们这是干嘛去,这么一群人?”
听到动静的村民,有的打开门,有的打开窗户,纷纷伸出脑袋问。
“有人做‘扣’了,缺德啊!”
刘强东的老娘从屋里搜出小人后心就没平静过,农村人最恨这种限毒的事情,因此有人问她就大声嚷嚷。
“什么?有人做‘扣’?”
一听到这件事,其它人也坐不住了,大家都从屋里出来,跟着刘裕至往下一家走去。
果不其然,从下一家也找出了红纸小人,不同的是,缝衣针是别在了小人的腹部,这家的症状就是肚子疼、绞痛,发烧,症状的区别主要是在缝衣针别的部位的不同。
一个个查过去后,那些生病的家庭都发现了红纸小人,村里人一个告知一个,大家都愤怒了。
一时间,整个村里的人听说这事,都轰动起来,几乎围了半个村子的人,大家一阵奔走之后,都集中在了祖祠前面的场院里,声讨这件事情。
“这到底是谁做的‘扣’,如果不查出来,我们后格头村永无宁日!”
“做‘扣’什么最可恶了,如果查出来就把他赶出村去。”
“什么呀,赶出村太便宜他了,要吊起来泼粪。”
……
赵民生一看不得了,村民情绪再失控下去,又是一起群体性事件,他只好拜托尾随而来的刘小乐,赶紧去黄坑镇派出所向熊所长报案。
“刘老吉有没有来?”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一时间,大家都静了下来,接着有人反应过来,喊道:
“刘老吉一家都没来!”
刘老吉是村里的资深神棍,往日他经常弄些鬼神上身的把戏谋生,这时候出了这种事,第一个想到他也不奇怪。
只是刘老吉偏生一家没有一个出现在这个场合,大家不由得把怀疑的目标对准了他。
其实,第一个喊出刘老吉名字的正是刘裕至,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事和刘老吉脱不了干系。
不过刘老吉神棍的名头太大,他怕自已一个人去找他会被报复,这下借助村民的力量就不用怕了。
外婆吃了面条,人好多了,已经睡下,赵菲听说祠堂这里出事了,也跟着赶来。
看到村民愤怒的脸,她不由想起前世听到的那些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