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一个村民气不打一处来,这次他家病倒了两个人,不光要花好多医药费,整个家全乱了,害得他一天都不能下地,只顾在家照顾老婆孩子了。
“我真地没有做‘扣’,乡里乡亲的,我不会害自已人。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要害也是害别村的是不是?”
刘老吉急了,的确,如果说全村最有做“扣”条件和能力的,真的是非他莫属了。
见外公进去了好一会儿没有出来,赵菲明知道他不可能查到什么不利的证据的,因为那些有关的东西都被她带走了不是,现在正吊在村子中间那棵大榕树上呢。
可是外公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出来?难道发现了她什么疏漏的东西?想到这里,赵菲的心里也不确定起来。
虽然自已因为重生而知道一些先机,但毕竟凭的都是上一世听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事情。而口口相传的事是最不确定的,赵菲不能肯定刘老吉是不是还有一些别的不可见人的事瞒着自已,没有交待清楚。
万一东方不亮西方亮,外公没有找到符纸,却找到别的村民不能容忍的“脏”东西,那就算没找到符纸,村民也很容易就会认定是刘老吉做“扣”这件事。
赵菲的心里开始忐忑起来,整件事一直到刚才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村民的情绪在刘老吉“坦诚”相对之下,被充分疏导开来,至少前世破门而入、打砸抢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但刘老吉被查出证据、然后被打吊的危机还没有过去,赵菲扯了下父亲的手,担心地道:
“爸,你还是进去看看吧,不知道外公在里面倒腾什么呢,没事就让他撤吧!
你说要真地让他找到点什么,场面肯定失控了。”
赵民生也慢慢回味过来,今晚上老丈人的表现真的是有点不正常,虽然他心里还不清楚老丈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兴奋,但是现在想来,如果没有老丈人在关键节点上那几句话,事情可能就不会演变成这样。
做“扣”这种事,农村人恨其阴毒,赵民生开始听说岳母是被人做“扣”,心里也很气愤,才会支持老丈人的行动。
但是当事情发展到过激,几乎快要演变成群体性事件时,赵民生就慢慢清醒过来了,现在是疏导村民情绪的时候,千万不能再挑起战火。
听到女儿这么一提,赵民生也深觉有理,他对熊力道:
“熊所,咱们一起进去屋里看看怎么回事,让他们在外面维护秩序。”
赵民生说的“他们”是指熊力带来的两个保安。
熊力也觉得屋里情况不明对自已下一步采取措施不利,于是便点了点头,两个人颇有默契地一起往刘老吉屋里走去。
赵菲自然紧随其后,赵民生没有阻止她,自已的女儿,当然是紧跟着自已安全。
“爸,你这是干嘛?快住手!”
赵民生一进内屋,不禁吃了一惊,只见刘裕至和另外一个村民一把拧住刘老吉,正推搡着要往外走。
“住手!你们动用私刑是违法的。”
熊力一见这个场面,也黑了脸。
赵菲不由暗自庆幸,还好来得及时,不然刘老吉这个模样被刘裕至押送出去,外面的村民还以为这屋里出了什么事呢。
“领导们,救命啊!我没做‘扣’,他们非说是我!”
刘老吉一见熊力身上的制服,顿时觉得来了救星,又见赵菲跟在他们身后,心里顿时明白,这肯定是赵菲叫来帮他的。
虽然到现在刘老吉还糊涂着为什么刘裕至硬要把做“扣”的帽子扣在他头上,而刘裕至的外孙女则非要帮他,但现在情况危急,刘老吉一想到屋外百多号人,平时神棍的职业风范也荡然无存了。
刘裕至一看女婿和熊所长都进来,还叫他不要抓刘老吉,好事屡屡被破坏,他气极了,手下仍不放松,对赵民生喝道:
“村里的人的事,你是公家人,不要管农村里的东西。”
一句话,把赵民生的职业行为和村里的公序良俗之间做了一个明显的区分,意思是说:你若管了,就违反了村里的潜规则了,以后会被村里人骂的。
熊力是外地人,他才不管村里不村里,公家不公家的,几次三番见都是刘裕至做乱,也顾不上他是赵民生的丈人了,“当”地一声,从后腰上解下锃亮的手铐,指着刘裕至道:
“刘裕至,还有你们这大家,动用私刑是违法的。如果再不停止违法的行为,别怪我不客气了。
现在是悬崖勒马,时犯未晚,放开刘老吉的话,我就不追究你们的违法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