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菲脸上含义不明的笑,司马瑨不禁低头扫了眼自已,没什么不对的啊?
自从在黄坑镇生活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已的着装虽然在京城的生活圈子十分普通,但是在黄坑镇上却有点扎眼,他很快就融入了黄坑镇的衣着风格。
这不,现在身上是蓝色短袖的汗衫,下面是一条浅灰色的长裤,脚上中规中矩的穿着塑料凉鞋,虽然这鞋子穿起来一点也不舒服,新鞋还有一股刺鼻的塑料味,但是这不是和黄坑镇的每个普通少年的打扮一样吗?
不是笑自已的穿着,难道脸上沾了泥巴?
司马瑨忍不住摸了把自已的脸,但发现脸上应该什么也没有抹到,光滑如斯。
看到司马瑨的动作,赵菲又没忍住,她没敢大笑,憋着低下了头用力割水稻。顿时响起了一阵“唰唰”割稻声。
“秦书记,请问你们为什么敢领先县之先,在黄坑镇推广新型水稻?就不怕水稻种植失败,会引起群众的不满吗?”
那个戴眼镜、不断拍照的年轻人此时提问秦明。
“哦,黄记者,是这样的……”
原来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竟然是记者,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报社的,县里的还是市里的。如果是市里的,看来这秦书记也是擅长炒作之人,下一次乡,居然请了市里的记者又采访又拍照的。
赵菲心中一阵腹诽,她直起因为伏了太久而酸痛的腰,放眼望去,就在美升溪的对岸,停了两辆吉普车,应该是送秦明来下乡的。
赵菲上一世可没有和秦书记接触过,她印象中倒是记得黄坑镇镇长章恩泽的样子。
之所以能认得章恩泽,是因为黄家仁和章恩泽走得最近。
黄家仁的建筑公司承包的是镇政府名下的企业,而经济在政府里是由镇长分管的。所以黄家仁对章恩泽可谓巴结得体贴入微,无孔不入。每周至少都会在家里宴请一次章恩泽。
倒不是黄家仁省钱,舍不得请章恩泽到饭馆里吃饭,主要是小镇上没什么好馆子,为了方便宴请这些领导,黄家仁每次要请他们,都要从县里的酒楼里接一位名厨来单独开伙,喝的酒也都是带英文字母的洋酒。
就算赵菲在黄家仁家中的地位如奴如婢般不体面,但好歹顶着个黄夫人的头衔,和章恩泽也算是相熟的。
现在回想起这一节,赵菲不由地觉得身上发冷,那样生不如死、麻木不仁的日子,她这辈子是不想再过第二次了。
想起章恩泽,赵菲总觉得自已拉下了什么,好象有一件重要的事,她应该记起而没有记起。
赵菲想了又想,脑子里似乎有个警铃一直在提醒自已,这件事十分重要,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嗯,对了,喝洋酒……好象和章恩泽一次喝了洋酒醉酒有关……
赵菲努力回忆着,一时无果,看到那群簇拥着领导的马屁精们走过身边,赵菲收回心神,继续专心地割稻子。
“喂,你怎么在这里割稻子?明天不是要考试了吗?”
忽然,一口标准的京腔在赵菲耳边响起,那么有磁性,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音质,却不难听,反而因为口腔清晰、吐字标准,显得那么有范。
司马瑨认是赵菲之后,不禁有些奇怪,明天不是要中考了吗?秦莲花三天都躲在屋里温书,说一定要考上大兴一中给父亲长长脸。这个女人倒是怎么回事?不好好温书,跑来割稻子?
赵菲没有想到司马瑨没有跟上马屁精们的步伐,她吓了一跳,手上的镰刀差点划拉到自已的手指:
“下次打招呼前能提前告知吗?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吓了我一跳。”赵菲不满地抱怨了下,但是其实,心却好象漏跳了一拍,“这是我外公家的田,过来给他帮忙呢!”
“温书假不是要温书吗?你不会是不想读书了吧?我劝你,还是好好回去复习吧,考上一中,没准咱们开学能做同学。”
司马瑨的外表一向给人的印象是谦逊低调,但是赵菲每一次接触,都能看到他眼底深处那与众不同的傲气。这一回,赵菲抬起眼眸看他,却发现司马瑨的眼里,有了几分真诚和关心的味道。
想必,在司马瑨心里,自已这个面临中考还跑到田里割稻子的农家女,是个女学渣吧?
赵菲心里,不禁浮起了这个上一世的流行词。
“不用温书我也能考上。”
赵菲傲然道,不再理会他,低头继续用力割稻子。
这算是对他的回答吗?
司马瑨在田梗边蹲了会,玩味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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