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晒谷子、净谷等,外婆要是还不能独自行动,加上外公也要卧床休息,母亲估计会怨气冲天了。
吴秀莲突然卧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她自已知道,主要是这一辈子乏透了,整天操持忙碌,象个佗螺似地团团转,转了一辈子,这弦崩得太紧了。
再加上医院的误诊事件,这根本来就崩得极紧的统就到了断裂的边缘,而刘桂富闹的那出分家的好戏,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吴秀莲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这心劲一松,整个人就瘫软了。
但在床上躺了这三天,吴秀莲多少也想开了。
看看现在就知道了,虽然自已动弹不了,但好歹家里还有人照应,女儿就不说了,儿媳妇平时虽然较少往来,但硬着头皮也得过来帮帮忙。
有这些人在身边活动,吴秀莲那种对剩下人生绝望和恐惧之心也慢慢化解了。
农村人什么都不怕,最怕生病和老了膝下无人养老。
现在看来,一个儿子靠不住,还有其它子女可以依靠。
心结一旦解开,吴秀莲的病自然就慢慢好了。
“外婆,红烧肉太油腻,你吃这些瘦肉比较好,不要吃肥肉。紫菜汤我放了一些醋,以后你做紫菜汤时加点匙皮,有补钙的作用,多补点钙,你这年纪,才不会腰膝酸软。”
赵菲一边给外婆盛饭,嘴里一边絮絮地说着。
吴秀莲十分欣慰,脸上带着笑意。
刘小乐和钱慧珠也打好了饭,看着香喷喷、油旺旺、红通通的红烧肉端上桌子,干了一上完的活,大家都食指大动。
正要举筷子吃饭,屋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异动。
“好,慢点慢点,斜着抬进去。门太小了,小心太侧了人会掉下来。”
是赵民生的声音,赵菲一听赶紧出门一看,见是父母还有大舅舅回来了,赵民生和刘桂东一前一后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的自然是刘裕至。
赵菲吓了一跳,难道外公出意外了?
可是看母亲没有嚎啕大哭,而这时候,担架上的刘裕至也动了一下,呻吟着道:
“你们慢点,我都快摔下来了。”
呃,还好,原来还活蹦乱跳的。
赵菲拍拍胸口,真是吓了一跳。还以为外公不行了呢,看来是在医院呆不住,跑回来了。
赵菲猜的还真没错,其实送往县医院的路上,刘裕至腿上的红肿就边消褪了,到了县医院,他人就精神了。
不过,都已经送到,赵民生为了稳妥,还是办了住院手续,让医生诊疗了一番。
如果不这么做,一会儿有什么问题,小舅子刘桂东又该发难了。
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刘裕至觉得人完全舒服了,但是一听护士说住院一天要花20多块钱,吓得他屁滚尿流,赶紧催着刘桂东办了出院手续,硬是让他们把他抬回家了。
当然,也不是说刘裕至就不能走路了,只是如果他能走路的话,医药费恐怕就得自已去交了,他索性躺着装着不能动弹,让儿子和女婿去操办一切手续。
最后,这住院费还是赵民生掏了腰包。刘桂珍虽然有点心疼,但一想到是为了父亲看病,也就忍住了。
折腾了一会儿,好容易把刘裕至的担架抬进房里,赵民生和刘桂东又把刘裕至弄到床上,两个人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把父亲弄到床上,刘桂东总算松了口气,这回做了孝子,又没有出医药费,省了一大笔,他心里还是挺满意的。不过,看看家里,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爸,桂富呢?你们俩生病,他怎么没有回来看看?”
“别提那个不孝子了,那天听说你妈病了,就闹着在县城你二姐那分了家。”
刘裕至这几天农忙,还顾不上理刘桂富的事。他准备等着农忙做完,刘桂富高考了,再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兔崽子,还真当他长大翅膀硬了,可以不要娘老子了?
没想到,刘桂东一听弟弟竟然和家里分家,看情况还分成了,不由地眉头一皱,细细地追问起来。
赵民生那天是在现场的,被刘桂东三问两问,干脆就让刘裕至把那张分家文书拿出来给刘桂东看。
刘桂东一看分家文书上的协议内容,不禁勃然变色,大怒:
“哪有这么分的?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