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是赵国智,就连刘老吉也紧张万分。
确切地说,刘老吉才是真正紧张的那个。
招魂术这一术法,刘老吉的确有师承。
那是他年轻的时候,在大饥荒年代过后,又遇上十年内乱,他是富农的成份,便离开家乡,在全国各地到处飘泊流浪。为了避免当时警惕性很高的人们的盘诘,他往往会避开热闹的村镇和城市,专门往深山里钻。
有一回,他在深山里遇到了一个因为中暑而昏倒的道士,刘老吉年轻胆大,当时就用家乡学会的土草药,把道士救醒了。
为了感谢刘老吉,道士慢慢就传了他点法术。
虽说刘老吉自已心里也不信,但见那道士每一次传授新法术时都拿出一副严谨的架势,慢慢地刘老吉也就信了几分。
时代发展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后,刘老吉回到家乡,变成了村里人嘴里又敬又怕又略带鄙视的神棍。
这招魂术,还是刘老吉第一次使用。他的道士师傅说这法术轻易不得施用,施用时的条件极为苛刻,必须完全达到条件,否则,不光被施术者,就是施术者本人,也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轻则短寿,重则失魂落魄,成为活死人。
师傅说得来得,刘老吉姑且听之,但上一回在后格头村里,若不是赵菲及时出手相助,刘老吉肯定会因为家中所藏的一些村民忌讳的东西而遭致村民的反感,在当时那种激愤的情绪下,甚至可能家中被打砸抢一空。
象他们这种业者,最注重的是知恩图报。
赵菲对他施的恩,他必须回报给她,否则,就会折损自身的气运。
随着年纪渐长,刘老吉从年轻的无知和懵懂,到现在越来越相信这些关于气运的说法。
所以,这一次,不管是再难,甚至折寿,他都要帮一把赵菲。
活死人,正是赵菲现在病症在他们术法中的叫法。
如何把活死人唤醒,这就要看当下这一招了。
刘老吉不晓得他的招唤会不会把赵菲的魂唤回来,而赵菲的魂回来,又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刘老吉也十分紧张,他额头上的汗水随着口中术语越来越激烈而泊泊地冒出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大兴县黄坑镇后格头村赵氏女菲之魂速速归位!”
刘老吉拿起桌上的酒杯,含了一口高度的烈酒,对着烛火喷去,只听“扑”地一声,烛火烧着了酒精,案桌前大亮。
赵国智吓得正要一躲,就听到刘老吉对他喊道:
“烧”!
烧?
哦,烧姐姐的衣服。
赵国智赶紧放下托盘,从上面拿出那件早备好的姐姐平常穿的衬衫,就着烛火将衣服点燃,一团火焰从衣服上冒起,顿时把整个供桌周围都照亮了。
赵菲沿着那条模糊的小路走着,四下里没有一个人。
“赵菲!”
犹豫中赵菲好象听到有人在叫她,看来她走的方向是正确的。赵菲不再犹豫,继续往前走。
突然,一团明亮的火光带着熟悉的气息在她眼前升腾起来。
她的眼前出现的是前世熟悉的景象。
一个男人,满面通红,正在喝酒,他的对面,是另一个熟悉而令人厌憎的人,黄家仁。
两个人你来我往,很快就喝掉了一瓶多的洋酒。那个男人,对,黄家仁叫他章镇长的,看来是喝醉了,开始和黄家仁吵起来。黄家仁生气地大骂:
“章镇长,不是你说的吗?渡过难关,你们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什么美升桥那个项目不给我做?”
“为什么不给你做?你心里清楚。黄坑中学那幢教学楼的账册呢?你给我拿出来,别以为藏在手里,就能当成拿捏我的把柄。
告诉你,如果不拿出来,以后就没有项目给你做!”
章恩泽喝了酒,开始发狠,估计这些话藏在心里好久,怨怨念念的。
黄家仁的眼圈红了,手搭到了桌子上,最后,竟然愤怒地把桌子掀了,两个人没有风度地缠在一起,打斗起来。
这一幕慢慢消失。
“桂珍啊,你再给我一万块吧,桂富要买房子,你们姐妹一人出一万块,不然桂富在城里没有房子的话,哪里找得到老婆啊?”
刘裕至把手伸得长长的,让刘桂珍掏钱给他。
“这钱是老赵用来治病的,要不是阿菲嫁给黄家仁,哪有钱啊?”
刘桂珍不太愿意。
“混蛋,你是我女儿,养你这么大,有这么对你爸的吗?”刘裕至捶胸顿足,“我真是无能啊,把女儿养这么大,嫁出去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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