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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菲到了自已的出租房里,仔细检查过后,发现出租房没有异样,又加了把牢固的锁后,才放心地把存折放进房里一个隐秘的场所。
回到镇里的街上时,赵菲紧跟着墙跟下的阴影走,
“冰条,卖冰条的,等一下。”
赵菲突然听到街对面有人在喊,她抬头一看,那头上戴着草帽,背着冰条箱的,不正是弟弟赵国智吗?
听到有人喊要冰条,他还犹豫了一下,才怯怯地走过去,问对方:
“你要几条冰糖?花生的还是牛奶的?或者可可的?”
“花生的来三条。”那个买冰条的是个中年女人,看到赵国智畏畏缩缩的样子,笑着道,“是第一次卖冰条吧?以前都没有看到过你,刚才怎么叫你不答应啊?”
“呵呵,还真是第一次卖。不好意思,没听到你叫。三条花生冰条,一毛五。”
赵国智把冰条从冰棒箱里拿出来,还冒着丝丝的白汽,递给中年女人。
那人爽快地付了钱,拿着冰条走了。
赵国智很高兴,拿着一毛五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塞进口袋里,继续背着冰棍箱在街上安静地走着。
赵菲摇摇头,无语地笑了。
这哪象卖冰条的啊?背着冰棍箱逛街吗?
没想到在家里活泼开朗的弟弟,第一次做生意也露怯了。
不过这也正常,赵菲上一世第一次在夜市摆摊时,心虚得厉害,连找钱都找错了,弟弟这个表现还算好的了。
“国智!”
赵菲走出墙根的阴影,大喊弟弟。
“姐,你怎么来了?没有去捡茶厂吗?”
“下午有事,请假了。你卖冰条怎么没有吆喝啊?不吆喝谁知道啊?”
“唉,姐,我不好意思啊!”
赵国智抓抓脑袋,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
“呵呵,做生意靠双手赚钱没啥好丢人的!你进了多少货?卖了多少?”
“进了20根冰条,我是太贪心了,还賖了一部份钱。可是现在才卖出去五根。早上进得少,进了十根,倒是有全卖出去了。一根差不多赚一分钱这样。”
“唉,这样不行啊,早上赵兰都捡了五斤茶,赚了一块钱呢!”
赵菲虽然揣着十万元,但却没有打算用这笔钱马上就让弟弟妹妹过上奢侈的生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没有让他们体会到赚钱的艰难和不易,体会到生活的艰辛和酸涩,他们就很容易变成金钱的奴隶。
赵菲想让他们做的是金钱的主人。
而要做主人,必须先蹲下身子来,实实在在地明白每一分钱是如何运作地,如何最终成为自已的利润的,去品味金钱流转环节中的细微的每一个进展。这其中,就是一门社会学。包括了:人情冷暖、人际往来、账目往来……
直至每一分钱进入手里,能把别人的钱合法地变成自已的,都是一门学问。
“唉,看来我比妹妹还差,她也能赚到一块钱,我才赚了几毛钱。姐,你赚了多少?”
“我上午捡了15斤,大约三块钱吧!”
“哇,姐你好厉害啊,那你一天不得赚六块钱?都要超过爸的工资了。”
“你也可以的,做生意就是要大放一点,放开了,来,姐姐帮你一起卖。”
说到做到,赵菲接过弟弟的冰棍箱,走在街上,一边走一边喊:
“冰条,卖冰条了,甜爽冰凉的冰条!”
“姐?你真,大胆啊!”
赵国智没有想到姐姐能放开嗓门这么做生意,不由地大感佩服。他刚才是想叫,但无论如何也放不开嗓门,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刚走出老孙冰库时叫了一声外,就没有开过嗓了。
赵菲看着他鼓励地笑了一下,道:
“你也跟着我喊!”
有姐姐当开路先锋,赵国智也豁出去了:
“冰条,卖冰条了,甜爽冰凉的冰条!”
姐弟俩的吆喝声在街上传开,马上就有生意来了:
“冰条,等一下!”
声音是从大街第一排房子后面传来的,并不是当街的店面上,赵菲对赵国智道:
“你看,情况就是这样,你不喊,大下午的人家都躲在房里凉快,谁知道你在卖冰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