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赵辞低着头道,“下官拜见齐王殿下。”
齐王脸上微微一笑,“文度兄倒是越发的看重规矩了,自从知道本王的身份之后,就不像往日那样了?”
赵辞抬头道,“只如今官袍在身,不敢逾越了。”
“哈哈哈,好,那待会本王从宫里出来,还是在老地方。这几日本王可是好久未曾和赵大人聊聊了。”
赵辞拱手,“下官恭候。”
待齐王走远了,赵辞才站直了身子往外走去。
他万万没想到,原本只以为是宗亲贵族子弟的李文道,竟然是当今的齐王李哲。
齐王李哲,韦贵妃所出的三皇子。如今夺嫡之争里面的风头人物。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揉了揉脑袋。
毕竟是初涉朝堂,原本是准备哪边都不站。且他一个翰林院的小官,也不会让人想要拉拢他站位置的,却不了不知不觉的竟然和齐王殿下相交了。也不知道这是祸是福。
齐王一路到了御书房门口,里面传来隐隐约约怒斥的声音。
门外的太监总管高无忌正在低着头站在门口,见着齐王来了,两人眼神对视一眼,高无忌走过来笑道,“王爷稍等,陛下现下不便召见。”又小声加了一句,“太子殿下在里间。”
齐王闻言了然。
今次西南闹荒,皇上下旨赈灾,太子争到了这次去西南赈灾的机会。没想到西南赈灾未成,倒是惹得民众哗变。若不是正好那边有驻军及时镇压了,程国舅又及时出来收拾乱摊子,现下只怕也不是这么简单。
谁让人家有个会办事的舅舅呢。
齐王心内暗自冷笑。
过了一会儿,御书房的大门便打开了,里面还能听到一阵阵的咳嗽声。高无忌赶紧拿着浮尘进了殿内照看。
又听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却原来是太子踉踉跄跄的出来了,额头上的茶叶末子都不敢弄干净,满身的狼狈。
一出来,两人便遇上了。
太子脸上一阵的清白交加,正要说花,听着殿内的咳嗽声,吓得赶紧快步离开。
“胆小鬼。”江楼在后面小声嘟囔一声。
齐王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便紧紧的抿着嘴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高无忌又匆匆忙忙的出来,“陛下召齐王殿下入内。”
“有劳公公。”齐王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当今昭武帝乃是大周国第二任皇帝。
当初跟随太,祖皇帝一起征战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很得军中大将的支持,但是因其强势的性格难以掌控,所以先皇和世家豪强都不太属意昭武帝登位。不过这位帝王还是踏着白骨和鲜血一步步的走上了这个至尊的位置。
只不过再厉害的人呢,如今也已经是风烛残年罢了。常年的征战以及多年呕心沥血的辛劳,已经让这位伟大的帝王也日渐虚弱起来。
见着齐王进了殿内,他将捂着嘴的帕子拿开,“西南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禀父皇,儿臣已经了解过了。”
“嗯。”昭武帝总算脸色缓和了些,“西南诸事虽已经平复了,但是也有后患。如今府库不足,朝廷的赋税也是一减再减,却还是没有丝毫的缓和。你这些年也是在外行走,可有什么想法?”
“儿臣去岁也曾去过西南,那边气候与别处不同,听当地百姓传言,百年间出大旱十次以上,其余小旱不计其数。儿臣当时也曾建议在当地兴建水利,或是寻找别的水源以解困境。不过此事却一直没有回应。”
昭武帝闻言,脸上神色微微一变。
当初未免兄弟倪墙,便让其余皇子若有所奏,皆要通过太子过目后再上呈。如今齐王这样说,他自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太子呀。
昭武帝眼中闪过失望。又见齐王低眉顺眼,便道,“此事你再着手去办吧。”
“那太子那边,可要回禀?西南诸事,之前都是太子那边主管的。”
“不必了,他那边朕会让人去说一声的。”
“儿臣遵旨,此事一定竭力办好,不让父皇操心。”齐王赶紧领旨。
许是身子不适,昭武帝也未再多说,只挥手道了一声退下,便自己起身去了皇舆图前面默然无语。
齐王退出时多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了然之色。
江楼在外面等了许久,见着人出来了,赶紧迎了过去,“殿下。”
“先出宫吧。”齐王招了招手,默不作声的往前面走去。后面江楼赶紧跟上。
直到上了马车里,齐王才将这次的事情说与了江楼听。
“我兄长还在西南那边,可要带信让他去查查西南的事情?”江楼的兄长乃是威武将军江远,此次平定西南的大军,正是其麾下大军。江楼觉得如今既然是齐王殿下接了此事,自然是要让兄长竭力帮衬的。
齐王却摆了摆手,“此事暂时不用他那边,倒是让他那边抓紧练兵。只怕日后还会有战事。”
“战事将起?”江楼诧异,“可是如今太平盛世,诸国臣服,怎么会有战事?”
齐王却驽定道,“刚刚本王从御书房出来,便见着父皇在看舆图。那是西北的舆图。”
“西北……突厥!”江楼瞪大了眼睛。
他万万没想到,齐王殿下说的战事,竟然会是突厥。惊讶片刻,又慢慢的平复下来。若真是突厥,虽然有些难办,却也在情理之中。
大周初定之初,因着群雄争霸多年,整个中原大地都满目苍夷,元气大伤。立国之初,突厥却领兵南下,当初还是晋王的陛下,亲自领兵出兵突厥,却因为马匹不足,粮草不济,只能被突厥围困。愣是签订了辱国的城下之盟。堂堂的大周却要向蛮夷突厥称臣,虽然其后大周国力日盛,突厥也不敢再放肆。但是当初的耻辱,大周下至百姓上至朝臣都未曾忘掉。陛下只怕也是铭记于心的。
只不过如今去打突厥,能行?
要知道,大周如今的国力虽然比起立国之初要好上许多,但是如今要撑起一场战争,也实在太过艰难了。西南一场大旱就掏空了一半的国库了。
见齐王也在沉思当中,江楼不敢造次,等马车走好好一会儿了,才道,“殿下可是要去见赵辞?”
他如今真是越发想不通了,堂堂的齐王殿下,怎么就一直主动和这个赵辞结交。虽然确实有些文采,却到底是寒门出身罢了,也未曾也多少助力。
齐王却笑了笑,“自然是要去见一见的,本王对他此次殿试提出的《唯农论》很是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