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傲气地说:“反正比你懂那么一点点。”说完她伸手去收拾桌上的文件夹。
林赫一看她要走,一步上前抓住她,心里又气又怕,“你讲点道理可以吗?咱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你看我公司的事情半点不瞒你,你要插手任何事情我都没有打过绊子。仇万年这事,他女儿是不争气。可是他临终求过我。他那个女儿一直是那个样子,他也绝望了。你用金叶和她的公司放在一起,不是自降身份吗?”
叶霓说:“原来是别人临终和你托付过。”
林赫头都要疼死了,“真是……”他伸手搂紧叶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想不能说,越说越多越出错。仇迅是什么人,我比你更看的清楚。上次她在我生日那样……就是你弹琴那次。”
叶霓面无表情站着不动。
他晃了晃,“我真是冤枉死了。我家有监控,当时正好录到她和另一个男的钻到洗手间里,一去就老半天。然后我把这监控让人当时就送给了仇万年,然后仇迅当时是被我赶出海景城的,那晚上,向远在你家过夜,我在楼下等,一回家,就看到她在我家门口等着,我当时正生气……”
他停了,发现叶霓正惊悚地看着他。
他恍然,哎呀生日等一夜的事情是秘密,叶霓不知道。
他愁眉苦脸看着叶霓,“那件事一会说……先说这件,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我讨厌她,比你更加讨厌她。可是公司的决策,不应该影响咱们俩的感情。在公司的资本决策上,我没有给他们公司任何的便利。那公司,和她也没直接关系。她不参与管理。”
“但她受益了。”说来说去,还是不愿意。叶霓一把推开他,“你答应别人这种要求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先想一想,不知好歹的人,也许永远都不识好歹。我凭什么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林赫说:“谁还没有为难的时候,你说这话,为什么不想想向远,你帮他那么多,我说什么了吗?可他不是一样烂泥扶不上墙。这样的人,扔一边不就是了。”
叶霓火了,狠狠把文件夹扔在桌上,“你发神经了吗,关向远什么事?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和向远在一起。没有向远,我认识你是谁!”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林赫火了,还有醋意。
叶霓再插一刀,不咸不淡地说,“不用你谢,也轮不上你谢!”
说完叶霓转身扭头就走。
林赫手一扫,桌上的文件夹飞了出去,他的西装衣角扬起,文件砸的地上,a4纸散的周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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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霓气冲冲离开公司,吵架的时候就没好话。她没想到林赫连向远也扯了进来,好像这个不争气的人,就是她错误的见证。
来到公司,却意外的发现姚想来了。
他坐在她办公室的沙发上,桌上放着本相册,“这是你上次给我看的园林设计方案。我怕你要用,给你带了过来。”又推了推桌上一个盒子,“顺便给你带了一盒巧克力。你放在这儿,没事吃一个。”
叶霓看着那盒子,金色扎着丝带,godiva,她想起来小时候,小小一点爱吃糖,可家里人不让,她那时候就藏了一小罐糖豆样子的,躲在被窝里,每天刷牙前,偷偷吃一个。自己那时候睡的床,是带立柱的,上面缠着奶油色的帐幕,每一季都要换,枕头的花边是浅色真丝的,后来有一天……她的糖豆盒子盖子开了,散了一床,那次她睡醒,床上都是化了的巧克力……她父亲来看她,那天,她就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说,‘你来的正好,我请你吃巧克力吧。’
“怎么了?”姚想关心的声音传来。
叶霓才发现,自己红了眼眶。她在林赫面前都没有哭过,她压下眼泪说,“没什么。”
“你和林赫……那事还没解决?”姚想语气透着意外。
叶霓摇头,今天闹成这样,好像夫妻离婚,最后撕破脸不得不谈财产分割。结婚的时候,是一心一意想共度一生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发现,无论再怎么勉强,也走不下去了。
姚想站了起来,想劝两句,又不知说什么好。他走过去,推了叶霓去坐:“其实没有多大的事情,你隔几天再想,也许这根本不算回事了。”他用最有效的时间*安慰叶霓。
叶霓不说话,委屈却疯狂地涌上来,她说:“林赫和你说了吗?”
“他说你让他处理掉仇万年的公司。”姚想说的很坦白。
叶霓点头,“……只去年那一个项目,海景城的明星楼盘,我们公司挣了一个多亿……那么林氏本身的利润也超过三亿五千万,仇万年的公司盘出去,不超过三千万的损失,我算的清清楚楚……”叶霓说着,闭上眼,眼泪还是没忍住,顺着脸颊飞速地流下来。
她胡乱擦了一下说,“我心里觉得很委屈……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有他的道理,从他的角度讲,在商言商没有错,他也要和别的董事交代。”
姚想说:“你就想他做一个姿态,干净地处理掉这个女人,以后有人再这样想来找事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
叶霓低下头,捂着脸拼命忍住眼泪,这些话,她怎么可能拉下脸告诉别人。
姚想说:“这牵扯公司的决策,我也不好插嘴。”
情绪纷涌而至,叶霓捂着眼睛,已经无法阻挡,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她抬手擦,脸软软的,又光光的,她想到一直想娇生惯养的自己,做一个女强人,从来都不是她的人生目标。她抹满床巧克力,她爸爸也不会舍得说她半句。她怎么受得了这种气。
这生活,已经彻底改变了她。
姚想说:“他也有自己的难处,这公司对他一样也很重要。”
叶霓忍下泪意,她何尝不知道,她觉得这就是她和林赫的不同,一家公司而已,没有了,哪怕是把她扔到荒原沙漠上,她也会想办法造出一座城。
但是有一座城的人,却会逐渐把自己困在里面,再也走不出。说什么在商言商,不过是本事不够大。眼界不同而已。
别人舍不下的一座城,对她也许是蝇头小利。就像林赫抱怨她对向远的慷慨,对她而言,也只是日行一善。
什么在商言商临终托付,通通是笑话。如果是她的父亲,一定会让上门挑衅的人知道,这世上有些事情和投胎一样,没二次的机会!
作为她父亲的女儿,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