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一阵哭声传进来,老夫人皱皱眉。
关妈妈从外头进来,手里扭着个小丫头,那丫头双手抱在胸前,低低的哭着。
“老夫人,这丫头手上一直缠着布,不肯解开。”关妈妈凶狠的目光瞪着那丫头,一把将那丫头推倒在地上。
那丫头慌乱的跪在地上,吓得说不清话“老老夫人,奴婢…不是奴婢。”缠着白布的手一直不停的晃着,尤为扎眼。
江意澜认出这丫头是在门口守夜的橘红,不过十五六岁而已。
老夫人冷冷的看她一眼“是不是你,拆开便知。”说着给关妈妈使个眼色,关妈妈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腕,疼的她又是一阵呲牙咧嘴的哭。
那白布缠的里三层外三层甚为紧密,关妈妈扯住一头,使劲撕下来,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撕下最后一层,关妈妈愣了愣。
只见那丫头白皙的手背上一片脓肿,渗出鲜红的血丝,触目惊心,而五根手指却是好端端的,连个伤疤都没有。
橘红吓得忙将手捂起来,深深低下头去“老夫人,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江意澜见她如此惊慌,又朝她那手上看了两眼,随口问了句“你手上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
橘红慌乱的摇了摇头“奶奶,没事,奴婢自己烫的,奴婢自己烫的。”
自己烫的,为什么还这么慌张?江意澜看看她,觉得有些蹊跷,抬眼去寻找月笼,却见屋里并无她的影子。
这时,秋痕却从外头进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橘红说道“二奶奶,橘红的手是雷姨娘烫的。”
老夫人脸色忽然沉下来,问道“二爷院里的雷姨娘?怎么回事?”
江意澜也不知情并不知道雷姨娘的这回事,遂摇了摇头“祖母,我也不知道。”回过头看着橘红“橘红,你说,怎么回事?”
橘红颤了颤,偷偷抬头瞧了瞧秋痕秋痕瞪她一眼,示意她实话实说。
橘红这才低声道“前两天晚上,雷姨娘说二爷在西院奶奶房里,非要进来瞧瞧,奴婢说二奶奶睡下了,雷姨娘不相信,说奴婢故意拦她就把奴婢叫到她房里去了,然后,就用热茶烫了奴婢的手。”
这番话无疑在老夫人的心上浇了一把油,登时便把她心里的火烧起来,猛的用力拍下桌子“把雷姨娘带进来。”
关妈妈自是首当其冲,第一个应声而去,不一会的功夫便把雷姨娘带进来了。
雷姨娘刚进门时看到老夫人,面上立时堆上笑容,待又看见跪在地上的橘红时,神色稍稍一变,接着便恢复常色,仍是笑意盈盈的上前福身行礼“婢妾见过老夫人见过二爷二奶奶。”
老夫人狠狠的拍下桌子“雷姨娘这院子里死了人,难道你不知道么?你笑的这么开心给谁看?府里死了人你很开心吗?”
雷姨娘怔了怔有些迷茫,死了人又不是她杀死的亦不是她跟前的人,她难不成还哭?她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敢流露出来一点,忙收了笑,慌慌的跪在地上“老夫人,婢妾也是强装着笑,婢妾怕,怕冲撞了您,还请老夫人不要生气。”
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目里露出一抹不屑“雷姨娘,不要以为我把你送到二爷跟前就是许给了你什么,更不要因为我曾经许给你什么话而忘了你是谁?就算你能怀上二爷的种,你也是个妾,有些事你可以做,有些事却不可以做,一旦你做了不该做的事,应该受到什么惩罚,你心里是知道的。”
雷姨娘脸色陡变,知道是因为橘红的事,忙跪着朝前爬了两步“老夫人,婢妾,婢妾不是故意的,婢妾是不小心才烫着她的手,老夫人,婢妾绝不敢有非分之想,婢妾只想好好的伺候二爷,老夫人,您是知道的呀。”
老夫人哼了一声“我看你在这院子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该换个地方了。”
雷姨娘吓得脸色苍白,跪爬着来到老夫人脚下,两手抱住老夫人的腿,哭道“老夫人,求求您原谅婢妾这一次,求求您了,婢妾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求求您饶了婢妾吧。”
老夫人抬脚将她踢了出去,冷声道“还不滚出去。”
雷姨娘却还不死心,转过身来朝江意澜扑过来“二奶奶,二奶奶,求求您给婢妾求个情,婢妾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江意澜看她一眼,苍白的脸上亦带着几丝愤恨,她是绝对不会宽恕一个虐待她跟前的人并且挑战她威信的人,所以她只是假装很无奈的看了看老夫人,然后兀自偏了头不再看她。
雷姨娘见江意澜不理她,便又侧过身子去求骆玉湛,骆玉湛也不耐烦了,大声喊道“老夫人的话都没听见吗?还不快把她拉出去。”
关妈妈小心翼翼的走上来,低声询问“老夫人,把她拉到哪里去?”
老夫人低低道“送出府去。”
雷姨娘哇的一声晕倒了,又是送出府去,送出府去,她就只有一条路走。
江意澜心里也微微动了动,不觉得抬头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平日里看着并无大脾气,可一旦发起火来,却是绝情的很。
江意澜看看跪在地上的橘红,嘱咐秋痕“你带她下去包一下,这几日多注意些,尽量别干活,养好手再说。”
橘红感激的看她一眼,又朝老夫人跪着拜了拜“多谢老夫人,多谢二奶奶。”
秋痕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朝主子们福身行礼,便扶着橘红集身出去了。
老夫人脸沉得更黑,一件事还没处理完,又生出这么个节枝,她看一眼江意澜“意澜这院子里的事,该管的还是要管管,再过一两个月你就要及笄了,有些事你该懂了。”
江意澜缓缓点头“多谢祖母教诲。
骆玉湛低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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