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牢骚。
“她!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满意,挑三拣四的,一块头饰都要选三四个钟头,哎呦喂,又不是头一回结婚,至于这么妖艳儿嘛,真是受不了。”她说着,不过恐怕在整个南泉,敢这么明着编排蔡梦琳的人,也就只有她这么一号了。
费柴见黄蕊这么早回来,有些奇怪,婚礼不是还没举行吗?怎么这就回来了?
“伺候不起就不伺候呗。”黄蕊说“最多过几天婚礼的时候我去露个面就行了,犯不着在那伺候着。”
可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平静的表面下面所隐藏的,往往都是些火山口。但费柴真的没有注意到。
虽说黄蕊回来了,可却没什么事情做,因为吉米把该做的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而且吉米看上去比黄蕊开朗随和,不像她,平时还好,一发起脾气来什么都敢来,相形之下,尽管黄蕊比吉米漂亮的多,但人缘却不及她。
于是黄蕊更加的郁闷,若不是小刘主任说吉米最多干到月底就要去上大学,她指不定还会郁闷到什么程度呢。而且依着她的脾气,尽管吉米也曾经对她示好好几次,但她觉得吉米就是她天生的克星,因此并不买账。
沈浩帮着吉米办好了入学手续,专门找了个机会来云山,明着是和老朋友费柴聚一聚,其实更多的是想吉米了。当然了面子工作还是要做的,只是请费柴的时候,吉米焉能不到场?席间酒后难免道谢敬酒,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饭一吃饭就忙不迭地带着吉米去酒店了,而房间早在他来云山的路上就订好了。
费柴见他那猴急急的样子,心中暗笑,也懒得理,正好他也想早点回去休息。
回到宿舍,还没进门,就听见隔壁房间音乐声音放的很大,门也没关,费柴也不介意,毕竟现在宿舍里人少清净,黄蕊放这么大声的音乐也吵不到谁,最多回房关紧门窗就是,估计这丫头每每想起老爸要结婚了,心里难受。可谁知他这一回来,却被黄蕊从门缝里看到了,于是就追出来,对着正在开门的费柴喊道:“嗨!吃好东西也不喊我,吝啬鬼啊~”
费柴回头一看,只见她头发蓬着,上面穿了件露脐的小背心儿,下面是条宽松的短裤,踢啦着拖鞋,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就笑道:“你呀,怎么一点也不注意形象啊。”
黄蕊说:“又没别人,莹莹也不在,我怕什么怕,再说了,现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吉米身上,谁还会注意我?”
费柴一皱眉说:“不许乱说。人家吉米月底就走了,再说了,你一个国家正式干部,和一个临时工争什么风啊。你不是饿了吗?要不要出去吃东西?”
黄蕊摇头说:“不了,我吃的方便面。可我想喝酒了,又不想动,你屋里有酒没?”
费柴想了想笑着说:“你别说,上回县里请是组织部领导吃饭,又一瓶才打开的白酒人家就不喝了,我顺手就拿回来了,一直放着没动,你要是真想喝,就干咂两口。”
说完打开门进了屋,黄蕊跟着进来问:“在哪儿呢?”
费柴指着柜子说:“好像放第二格了,你自己拿,我不管你了,先洗个澡再说。”说着,拿着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就没管黄蕊了。
费柴洗了澡出来,见黄蕊抱着酒瓶子蜷缩在沙发上,见费柴出来居然还没忘了傻笑一声,费柴再看时,酒瓶里空空如也,于是惊道:“就这么会儿你全喝了!”说着上前夺下酒瓶子来,可不是全没了吗?于是又问黄蕊:“你全喝了?”
黄蕊忽然伸出双臂搂住费柴的脖子说:“大官人啊,表这么小气嘛,总共也就只剩下半瓶……”
半瓶?明明记得还有大半瓶的。费柴心里这个悔呀,就算会喝酒,也不带这么喝的啊,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忙摘下黄蕊的手捧在手里说:“小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遇到了就跟我说啊,我能帮你?”
“你?”黄蕊的脑袋歪来歪去的看了费柴好几遍,忽然用力把费柴一推,费柴措不及防,一下就被推倒坐在地上,而黄蕊则忽然间声泪俱下道:“你能帮什么忙啊!你不帮还好,越帮越乱!你怎么不去死呀!”
忽然一下被骂的这重,费柴也蒙了,他不知道自己又什么地方把黄蕊得罪了,而且这次比上回发作的还厉害,最糟糕的事,现在楼里空荡荡的,根本没人能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