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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大堂,分宾主坐定,刘封叫人看茶,刘巴却摆手道:“不必这么麻烦,刘公子到底想让我见什么人,我还要赶路。”
“既来之则安之,子初先生不必那么急,先饮些茶再说。”刘封依旧叫人看茶,接着将一名心腹叫来,附耳低语吩咐了一番。
热气腾腾的香茗奉上,刘封屏退了左右,举杯笑道:“这是韩太守留下的上等好茶,先生想必也尝过,不妨再试一试。”
刘巴既不用茶也不说话,索性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玩起了闭目养神。
看着这个性格孤傲的怪人,刘封摇头一笑,也不再打扰他,只顾自己闲品香茗。
一盏茶之后,耳畔响起了脚步声,一人从屏风后转出,刘封回过头来,向他笑着点头示意,然后眼睛斜瞟向了端坐如雕像的刘巴。
那人走到刘巴跟前,微微拱手,笑眯眯道:“子初先生,别来无恙啊。”
刘巴缓缓的睁开眼来,当他看清楚站在他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谁时,神色立时大变,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子……子德公子,怎么会是你?”惊怔了半晌之后,刘巴嘴里才艰难的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那人,正是刘琦。
自从刘封和他这位从兄合伙导演了那出假死之计后,他就一直让刘琦隐姓埋名,乔装打扮成自己的一名亲兵隐藏在军中。本来在刘封的计划中,刘琦现在还不到露面的时机,但意外出现的刘巴,使得刘封决定临时调整一下计划。
刘琦表情温和的看着他,淡淡笑道:“子初先生都能在这里,我为何就不能在呢。”
“可是……可是按理你应该在夏口,而且应该被刘玄德软禁着,岂会出现在长沙?”刘巴惊异之下,一时忽视了刘封的存在,脱口将一些不该搬上台面的疑问道了出来。
“唉,此时一言难尽。”刘琦表情变得有些黯然,“我本是被我那假仁假义的叔父软禁在夏口,若非为阿封所搭救,我恐怕此时已无命在此地与先生相见了。”
刘巴神色又是一变,转眼望向刘封,而这年轻人耳听着自己的养父被刘琦斥为“假仁假义”,竟然仍是无动于衷,而且眉宇间竟还有几分附同之色。
刘琦意外的出现,这等出乎意料的言语,还有刘封的反应,诸般种种费解之事,令刘巴在惊愕之下,马上又陷入了糊涂之中,结结巴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琦望向了刘封,似乎在最后征询刘封的意见。刘封微微点头:“子初先生不是外人,兄长你就跟他坦白真相吧。”
刘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当初刘备从长坂大败,如丧家之犬一般来向我求救,我一番好心将他收留在江夏,岂知他却恩将仇报,用尽各种卑鄙手段,将我的兵马尽数骗去,最后还将我软禁起来,利用我的名号来骗招先父的旧部。再到后来,我流露出了不服之心,刘备一怒之下,竟然派人放火想烧死我,幸亏阿封暗中相救,才帮我逃过这一劫。”
听着刘琦一番充满委屈的解释,刘巴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浓烈的愤慨,等到刘琦说罢,刘巴气得猛一拍案,怒骂道:“卑鄙!实在是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