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月亮,发出晃眼的亮光,它越升越高,穿过一缕一缕的微云,穿过那略闪烁的星光.显得格外诡异,寂静中似乎又有让人恐惧的力量正在徐徐酝酿。乌云在铅黑的苍穹里奇异的翻滚着,天际处隐约的闪电如锯齿班龇出森森白牙。
在灯火通明的王宫里,有一处却似是另一个世界般与明亮的王宫格格不入,显得阴暗漆黑。
一座漆黑的尖塔矗立在王宫地势的最高处,即便在如此险要又偏僻的地方,仍有许多卫兵把手在四周,严阵以待时刻警惕的样子,仿佛塔里有什么吃人怪兽一般要严防死守。
黑塔的最顶层,整个空间被一方巨大的法坛所占据。
古奥晦涩的神秘符号密密麻麻地雕刻在石头砌成的法坛表面,身穿紫色法袍的人此刻正坐在中央,随着她口中念出的咒语,浸染着岁月痕迹的星图在古旧的占星台上一一亮起。
国王杰森焦急地在台下注视着缓缓出现在虚空中的复杂星图,而站在他身后的霍尔则眼神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一切。
汇聚成形的星图缓缓下落,将跪坐在占星台上的人罩在其中。紫袍的占星师无声低语,星图便渐渐围着她旋转起来,星图上每一颗星子在转动中交错闪耀,一瞬间的景色便如同绚丽的烟花般璀璨夺目。
那是占星师所特有的操控星图的神秘能力,也是她们不同于魔法师,让人打从心底里畏惧的原因。
静静地流逝的时间,在这座塔里犹如被戴上镣铐一般,无论对谁来说,都是煎熬又漫长。
占星台上的法师发着抖,一直咬牙坚持到星图渐渐散去,才终于不支地软到在地。
杰森站在占星台下,急切地问道:“南希,怎么样?预言上怎么说,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南希的脸贴在冰冷的占星台上,大口喘着气。紫色的法师袍滑落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
多么刺眼又冰冷的颜色啊!
南希在心里冷笑,这个代表着占星师的独特颜色,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然而它带来的终究不过厄运罢了。
挣扎着爬坐起来,她费力地从口中吐出一句话:“陛下,下个法月的第十天,伊格纳茨的灵魂会出现在塞瓦尔城的西南方位。”
霍尔只觉得国王陛下浑身一颤,紧接着就听国王失声问道:“真的吗?星图的预言是这样说的吗?”
南希整个人缩在紫色的法袍里,因为魔力的大量流失,身体止不住发抖,声音却异常平静:
“届时,双星汇聚,您和伊格纳茨大人会再次重逢的。”
杰森似乎比南希更为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努力克制混乱的思绪,猛地转身向外冲了出去。
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塔里再次陷入宁静,南希依旧瘫坐在地。一个脚步声拾级而上,停在她面前。
霍尔弯身握住她颤抖的手臂,打算将她扶起来。
没成想南希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猛地甩开他的手,怒吼道:
“滚开!不用你假好心。”
霍尔见她如此激动,只得无奈地退开一步,温言道:“南希大人,我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哼!”
南希倏地仰起头看他,法师袍的帽子滑落露出她青白骇人,黑纹交错的脸。她毫不在意这张脸暴露在霍尔眼前,只恶狠狠地吼道:“担心?那不如将我放了!”
霍尔露出悲悯的神色看着他,最后叹着气离开了。
许久,等到这栋黑漆漆的塔里再听不见一丝声音后,南希才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向占星台边缘挪去。这冰冷的占星台犹如祭坛一般,她一刻也不想待在上面。
好不容易移到边上,她几乎没有犹豫翻身就摔了下去。
*砸在坚硬的石头上,在寂静无人的占星塔内,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疼痛过去了,也许是身体恢复了力气。南希慢慢爬了起来,她踉跄着扑到这巨大空间内唯一的窗户旁,从窄小的窗口向外望去。
月光被乌云掩去,星光也随之变得暗淡,一如她了无生意的眼眸。南希面无表情,脸上盘踞着的丑陋黑纹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生自幽暗之地的魔魅,她缓缓伸出手,努力向着天空的方向,虚空中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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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从王宫回到莱顿庄后,菲尔德就摇身一变,如同一朵初绽在社交圈中的交际花般,辗转在东城的富人生活区中。
今天拜访伯爵,明天拜访司法院长,在将所有朋友家的午饭和晚饭都品尝过一遍后,今天一早他要拜访的对象是他的授业恩师,帝都闻名的高级药剂师艾登勋爵夫人。
古朴典雅的兽车,慢悠悠地在路上前行。
菲尔德坐在车里看着摊在膝头的各色烫金邀请函,他从其中抽出一份问着对面的伍德:“这位多莉丝小姐是谁?”
伍德将菲尔德已经翻看过的邀请函整理好,放在一旁的作为上,随即为他解惑:“这位小姐是安托万将军的女儿,大概是因为父亲还被关押在克伦西亚,想让见您一面,为父亲说说情。”
菲尔德揉了揉额角,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些人胆子倒是大,现在陛下的心思未见明朗,他们就敢邀请我参加什么舞会派对,也不怕得罪国王陛下么。”
这其中的门道,伍德最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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