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磕头虫”采油机,麻木地重复着看上去无力且执着的上下捣来捣去的动作,看上去有点像斗士堂吉诃德的征服之战,不自量力。
在罗才花身上卖力劳作的刘胜利,其实就是这样,蚍蜉撼大树。
“欸哟欸哟”果不其然,没多大会儿,刘胜利抽搐起来,“出来了,出来了!”
罗才花并不嫌还差很多火候,反而还爱惜似地让刘胜利躺好,然后笨重地移下床,到点心纸箱里摸了一小把红糖果子,回到床前放到刘胜利手中,“瞧你这身板儿,得好好补补。”
“嗯,今个中午就补!”刘胜利嚼着红糖果子,很得意,“有好饭咧。”
“家里来亲戚了?”
“是哦,没啊。”刘胜利差点说出喊张本民到家吃饭的事,“难不成只有家里来亲戚才能吃顿好饭?”
“这年头,都不宽裕,平常不得省着点?”
“省着,那还补个屁啊。”刘胜利嗨嗨着,“老话不是说么,冷尿饿屁。天天省着,饿得慌,就只剩下放屁的事了。”
“唉,你说吧,要是以前,俺还能天天给你煮个鸡鸭蛋啥的。”罗才花叹了口气,“可谁能料到,那满院的鸡鸭鹅,一晃神就死光光了。”
“那还真是奇了怪。”
“怪啥啊,肯定是有人干坏事,下了药!”罗才花一提起这茬就生气,“娘个大比的,除非俺不知道,否则非撕烂了他全家不可!”
罗才花的恶骂,突然让刘胜利想起了此行的主要任务,得把张本民交待的事给办好,咋就一头扎进了骚事儿中呢?况且这个时间点也不安全,郑成喜随时会回来。
慌忙中,刘胜利蹬上裤子,窜起来把店门打开,然后站在柜台前边束着裤腰带边道:“唉,你一说这事,俺倒想说句话。”
“啥啊,俺们都恁样了,还有啥不能说的?”
“就是你说鸡鸭鹅被下药的事啊,有一个人很可疑。”
“谁!”罗才花顿时怒目圆睁。
“孙玉香。”刘胜利觉得,添油加醋一番倒也合适。
“啊!”罗才花诧异了,“咋会是她呢?”
“俺没有直接证据,但根据她对你的坏心思,好像也有点可能。”
“赶紧说,她有啥坏心思!”
“你还记得有次去河里洗澡,衣服被偷的事么?”
“当然记得!”罗才花一咬牙,“可真让老娘出尽了丑!”说完,眉头一皱,“莫非,你是说俺那衣服,是孙玉香偷的?”
“没错。”刘胜利点点头,“这事儿,可是有证据的。”
“没说假话吧?!”罗才花呼吸急促起来。
“这事俺能撒谎么!”刘胜利伸着脑袋,放低了声音,“那衣服啊,就在她家的猪屋子里。”
“你咋知道的?”
“有人亲眼看到的,千真万确!”
“好啊!”刚整理好衣服的罗才花抖动着鼻翼,“果然,果然是个歹毒的骚货!俺平日里对她可已经忍让很多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恩将仇报!个骚玩意儿,看俺今天不撕了她个大烂比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