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严肃虽然上班了,但总归还是小,再过几年懂事了就好。
贾学好抹抹眼角,直叹气。
张本民看着渐渐散去的庄邻们,心里也直叹气,他在想是不是该像药花狗一样把贾严肃也药死得了,用不着再等他明年的大限。
这个想法仅仅一闪而过,杀狗和杀人不一样。还是先忍着吧,任何事情过后再看,其实都没啥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张本民把扁担放了下来,向孙未举和刘胜利表示感谢。
“跟俺还说感谢?”孙未举一个劲地摆着手,“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不用呐!”
“俺也是,要不就太见外了嘛!”刘胜利歪着头,神情凝重,“等等俺亲自去贾严肃家一趟,还得给他上上规矩。”
“刘哥,那个就算了,贾严肃那个畜生六亲不认,弄他太狠了也不妥。”张本民的表情也不轻松,“实在不行俺去派出所一趟,让王警官治治他。”
“那肯定是最好的法子!”孙未举听了一拍巴掌,以示百分百赞同,“贾严肃那小子俺还是了解点的,他要是见了警察,即使不犯错也会龟着腰走!”
“估计他的脑子有点问题,跟他娘的正常人不太一样。”刘胜利叹了口气,“俺也觉得,要是能让王警官吼吼他,估计会管用。”
“就是!”孙未举附和着,之后便说起了他来的目的,“张本民,俺是来请你喝喜酒的,正好,刘队长你也在,俺就一起邀请了!”
孙余粮家的代销店,终于开门迎客了。
当天晚上,庆贺酒就喝了起来。作为孙余粮最好的伙伴之一,高奋进也到了场。席间,他问张本民卖狗的钱到底怎么花。
张本民有点诧异,七块八毛钱已经是安排好的,咋又问起来了?再从高奋进支支吾吾的口气上分析,马上便明白了个大概。“高奋进,有话直说就是,跟俺还兜圈子?”他笑道,“你是不是想分掉?”
高奋进眨巴了下眼,点点头,道:“有点想。”
“好说!”张本民偷偷看了眼只顾着大口吃菜的孙余粮,对高奋进道:“这样吧,那钱呢,就不分给孙余粮了,刚好也能更加保密一点,要不他知道了钱是哪来的,万一说漏嘴,可真是会大事不好。”
“嗯,也是。”高奋进没有反对。
“咱俩平分,一人三块九。”
“平分?”高奋进犹豫了下,“你出力多,俺出力少,平分不合适,俺少拿点,三块。”
“啥出力多少,咱们是朋友,不讲那些,既然是一起干的,就一人一半!”张本民把高奋进拉到一边,掏出钱来,数了三块九。
高奋进还在犹豫着,“其实要认真地说,为那事你家的水缸和水桶都被贾严肃砸了,损失可不小,俺更得少拿点。”
“没那事。”张本民道,“说了一人一半就一人一半,要不就不够朋友意思。”
高奋进有些过意不去,但也很激动,说他要这钱也不是乱花,而是要把钱寄给高虹芬,因为她写信回来,说想买个小收音机。
“买收音机?”张本民一皱眉,“听收音机好啊,可以学知识开眼界,你爹不给钱?”
“俺爹才不让买呢,说那纯粹浪费钱。”高奋进道,“俺知道姐姐会难过,所以想把钱分了,把俺的那份寄给她,要不俺咋着也不会主动开口跟你提分钱的事。”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本民摸摸后脑勺,“那三块九也不够呐,干脆你把俺这三块九也拿去得了,还有,俺再借你十块,也一起寄过去。”
“不不不,那可不行。”高奋进摆起了手,“就这样俺已经不好意思了。”
张本民没说话,直接把七块八按到高奋进手里,“先装起来,明个儿俺再拿十块给你。”
高奋进想了想,把钱装了起来,“张本民,以后俺有了钱就还你。”
“少废话!”张本民说完,拉着高奋进回到酒桌前,一看有点傻眼,“娘的,才离开一会,盘子都空了!”
菜没了,汤汤水水的也有味,泡着饼一样吃个饱。
散场回家后,张本民第一件事就是把十块钱准备好,明天一早就送给高奋进,让他赶紧寄给高虹芬。
脑海里出现了高虹芬的影子,张本民有点难以入睡,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心情有点复杂,颇不宁静。
让张本民更不宁静的是,刘胜利那边又出了点事。
次日上午,刘胜利被公社副书记赵德柱喊去了,中午回来的时候,他满脸的沮丧和惶恐,看上去足足得有一百多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