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金枝还没答话,门外急急慌慌地进了一个人,“姐嗌,赶紧去派出所报警!”
张本民一瞧,日的,咋又进来一个“薛金枝”!
“报啥警?”薛金枝问。
“有个小流氓呢!”
“啊?”薛金枝好像明白了点啥,低头看看及时缩在柜台底下张本民,“噗哧”一声笑了,又抬头道:“玉叶,你说啥小流氓?”
“你还笑?!”被称为玉叶的姑娘气呼呼地小声道,“刚才俺去厕所,一个小孩跟了进去,好像跟俺很熟似的,逮着俺的光屁股又拍又捏的,还,还看了俺前面呢!”
“啊哟!”薛金枝悄悄把手伸到柜台底下,暗暗捏住了张本民的耳朵,然后假借弯腰咳嗽对他耳语道:“你干啥好事了呢?!”
“别哎哟了,你还陪俺去派出所啊!”玉叶在柜台外催促着。
“那个,就甭去了,你在外面上学回家少,有些情况不了解,俺们这儿有个小疯子,就喜欢尾随女人上厕所呢。”薛金枝又假咳嗽了下,“报警也是白报,反而还,还惹得个坏名声。”
“唉,气死俺了,俺说过了,非打他个大小便失禁不可!”
“欸呀,啥时变恁狠了呢。”薛金枝想笑。
“俺,俺还没让男人靠过半个指头呢,结果一下子让那小疯子给”
“甭想太多了,不过就是个孩子嘛。”
“姐嗌,你这是咋回事?一点都不心疼俺?”
“咋可能不疼你呢。”薛金枝实在是忍不住嘿嘿地笑了,“来来来,俺来介绍一下。”
说完,拎着张本民的耳朵,把他提溜了出来。
大误会!
被张本民误认为是薛金枝的,是她的双胞胎妹妹薛玉叶!
实在是尴尬!
薛玉叶又气又羞,转身跑走了。
“金枝姐,你看这事咋办?”张本民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之前你也不告诉俺,还有个双胞胎妹妹,结果”
“咿,你小子还想赖俺呐?”薛金枝斜瞪着眼,“天大的便宜都让你给占了,还跟很委屈似的。”
“不是,俺是说,该咋样让你妹妹消气儿。”张本民低下头,抿着嘴忍着笑。
“你看你,得意劲还不小呢!”薛金枝又抓了把瓜子嗑起来,“这事你就甭管了。”
“好吧,有你这话,俺就放心了。”
“她是大学生,能想通的。”
“哦,好。”张本民点点头,“这事弄得俺心慌慌的,那,那俺先走了。”
“想走?”薛金枝一撇嘴,“你对不起俺妹妹,还想对不起俺?”
“咋还就对不起你了呢?”
“你还没让俺高兴呐?”
张本民明白了,抬手一挠后脑勺,“你恁样的话,以后可咋办?”
“顾好眼前就行,管恁么多以后干啥?”薛金枝惬意一笑,“有肉就吃,没肉还能饿死?”
还能说啥?再者,做一个性福的慈善大使,本身也是件快乐的事情呢。张本民呵呵地搓搓手,掀开门帘儿,进了小休息室。
再出来的时候,张本民依旧似平常,薛金枝,还是需要继续休息一会儿。
“金枝姐,俺得回去了。”张本民想起还要找朱延富去派出所。
“每次来都急匆匆的,难道就不想跟俺多待一会?”
“你看俺哪次是闲着的?都有事呢。”
“这次又要干啥?”
“找朱助理。”
“又找他?”薛金枝扶着小门边的货架出来了,“你们队长的媳妇,跟你一起来的么?”
“没,没啊。”张本民暗叹薛金枝真是个醋罐子,“这次俺是为了大队河面划分的事儿。”
“行吧,你有正事俺也不拦你。”说完,薛金枝又要抓糖块给张本民。
张本民一摆手,“甭这样,俺觉得有点怪。”
“怪啥?”
“咋说呢,就像,就像你在拿糖块哄小孩子跟你做坏事一样。”
“去你的吧!”薛金枝一嘟嘴,“狗咬吕洞宾!”
“嗐嗐。”张本民搓起了手,“金枝姐,给个别的呗。”
“你要啥?”
“能打子弹的玩具枪啊。”
“没有,真的没有呢。”
“唉,堂堂公社的供销社,连个能打子弹的玩具枪都没有!”
“要不,过阵子俺给你找一把?”
“嗯嗯嗯!”张本民一听连连点头,“说话可要算话啊!”说完,噌噌地跑出大门外。
“瞧你小样儿,就怕俺会反悔似的。”薛金枝摇着头笑了。
张本民也是笑着的,他知道薛金枝既然说了就能做到,不过,刚到十字街口,他就笑不出来了。
薛玉叶站在斜对面,对他招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