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啥?”
“这样吧,不如我给你指条路子,怎么样?”高虹芬认真地道。
“中!”张本民也是很干脆地一点头,“只要能挣钱,就是把俺卖了也成!”
“别开玩笑了,我是正儿八经的呢。”
“咳咳。”张本民咳嗽了两下,脸色沉肃了下来,道:“俺绝对也没有不当回事儿!”
“那好,等会吃完了,到我宿舍去,得慢慢说。”
高虹芬的话一点儿也没有夸张,这事儿的确需要慢条斯理地说清楚。
现在的高虹芬,是县交通局农路办副主任,括弧,主持工作,也就是说目前还有比较大的权力。比如,哪个乡镇建座农用桥、修条农村公路等,她就是半个操盘手。当然,有领导打招呼的,必须先办妥,剩下的盘子差不多就是自己拨弄的事了。
眼下,县里正加大西部山区几个乡的路桥硬件设施改造提升,一批农用桥和农村公路即将修建,涉及沙城、屏坝、未岗、涧沟四个乡的农用桥十二座、农村公路六段。其中十座桥已被县里各方面的关系拿走修建,还剩下两座,高虹芬想给张本民操作转包出去,拿个介绍费。另外,这十二座桥的地基勘探、图纸设计,全在她手里,同样可以让张本民揽活,赚取利润。
张本民听了这些,屁股在凳子上歪了又歪,问是不是真的。
“你这家伙有毛病是不,我要是跟你开玩笑,还费这些口舌?”高虹芬假装生气道,“还是算了吧,你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还担心你搞砸锅,让我没法收场呢!”
“嗌嗌,高姐姐,听俺慢慢说呐。”张本民马上讨好地笑道:“还不是因为太激动了么!”
“这点小事,激动个什么劲儿。”高虹芬扬起了下巴,“看来,你的格局也就一般般嘛。”
“嗐,男人的格局,有时是靠女人来打开的,这不你正帮了俺么,得慢慢开呐!”
“那好,再跟你说一下,想想办法,在西面几个乡里选个址,建个水泥预制厂,专门生产桥梁桥板。”高虹芬道,“这几年还有几批农用桥要建,到时我跟各承建商暗示一下,都用你那边的桥梁桥板,那赚头可不小呢!”
“俺日的!”张本民摸了摸脑门,“那不发了么!”
“想法是这样的,能不能做起来还是另外回事。”
“那还有啥不能的?搞起来!”张本民道,“就是不知道你有多大把握能控住承建商?万一他们不听话,那厂子建起来可就浪费大了哦。”
“所有建桥、修路的费用,都从我这边拨到乡里,专款专用,由乡里再付给承建商。”高虹芬道,“你想想,拨款分几次、早一点晚一点、多一点少一点,差不多都由我来定,你说,谁还能不听话?谁还敢不听话?”
“哎唷,高姐姐,还甭说,俺还真有点佩服你呢!”张本民啧啧地道,“到底是衙门里面出能人,你看你工作时间不长,就锻炼得恁么厉害了!”
“嘁。”高虹芬一歪头,“才有点佩服啊。”
“不不不,是很佩服!”张本民自是乐不可支,“简直是五体投地了!俺崇拜你!”
“油嘴滑舌。”高虹芬翘着嘴角哼了一声,随即又叹了口气。
“咋了?”
“我倒是忘了件重要的事,你还小呢!”
“小?多大算大?”
“能做工程的话,起码得二十开外,要不人家会觉得就是个嫩芽子,跟你合作都担着心呢!”
“没问题的。”张本民笑嘻嘻掏出了那本户口簿,递到高虹芬跟前,“看看,这个行不行?”
高虹芬接过户口簿,打开念叨着:“刘国庆?”
“这是俺另外一个户口,二十岁了。”张本民得意地道,“咋样?”
“嚯,你还真有一套!”
“俺老早就琢磨着万一哪天搞点事情做做,比如到咱们乡大院谋个差事,但又碍于年龄做不成,所以就找熟人弄了这个!”
“那也不太可行呐,你这长相摆这儿,人家会说你是冒充的,根本就不是刘国庆。”
“这个问题俺也想过了,没事的,前年咱们国家不是发布居民身份证试行条例了嘛,现在差不多已经推行开了,俺已经跟帮忙的人打过招呼了,马上办一张身份证,到时照片一贴,谁还能说俺不是二十岁的刘国庆?”张本民得意地道,“实在不行,俺就说天生长着一张娃娃脸嘛。”
“就算人家看了脸,也还是要看能力的,你一个十五六的孩子,跟二十岁的男人能一样么?”
“咿?”张本民挠挠头,贼笑道:“能力,啥能力?你是说那方面的能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