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制的兴奋说那四亩多的地块,通过挂牌出让的方式拿下了,一切都是正规手续,更有保障。
张本民一听也高兴得有点坐不住,说那接下来不就是开建的事么,首先要办理土地、规划、工程许可和建设等方面的许可证。
蚊子说那些事情都不难,难的是缺资金。
“前阵子你转来的那十万,送礼打点啥的,用了不到两万。”蚊子道,“看来宋超光没玩什么招子,也没多花什么。”
“他也是个做事的人,只不过所处的层面和环境不一样,他做的事在我们看来可能不是那么脚踏实地。”
“脚踏实地见效慢,生意场上都想走捷径,而且确实也行得通,只要关系到位,完全有可能一步登天。”蚊子道,“我这才刚接触生意界没多长时间,就真切地感受到了。”
“我们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省得跌跟头。有地皮做基础,投建的资金总归来说不是什么大事,最直接的就是抵押贷款,因为达到建筑总量的百分之二十五就可以预售了嘛,到时就可以收取预付款,那样就能保证资金链不断。”
“那也是最好的办法了,毕竟现在借钱的路子都已用过,找人合伙也是有一定风险的,万一被合作伙伴反客为主呢?还有,要是合作伙伴一个心眼不好暗中使坏,整个摊子就会烂掉。”
“抵押贷款的事你跟小金子操作,我在兴宁这边想想办法再筹点,现在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还得弄几十万周转一下。”张本民说这话时想到的人是薛玉叶。
不管怎么说借钱应该是天下最难的事之一了,张嘴之前一定要想周全,有可能出现的情况要估计好,并且想好应对的话语,要让场面自然,尽量避免借钱不成伤了和气甚至是毁了亲情和友情。
然而,张本民又想到假如钱一借到手,和薛玉叶的关系会不会再次变得难以理清?
这让张本民很惆怅,他坐在夜空下抽烟散思绪,寻思着怎么也是重生的人了,虽说不能记很多前生的事情,但一些重大、鲜明的事件多是还有印象的,再加上还有一份复习时整理的材料,为什么不好好回想总结一下,好好利用起来?就像当初在屏坝大院里那样,来几个“预言”便能收割一大波信任。
张本民又点了一支烟,眯着眼使劲回想,彼时,一九八九年,快到春暖花开的季节,发生过什么?
“诶哟!”陡然间,张本民猛地一拍大腿,“管用!”
第二天上午,张本民直接找章万树,说可以合作个事情,挣点钱。
章万树对张本民的到来感到很是意外,他一皱眉,道:“你跟何部伟不一样,他咋咋呼呼的,很浮躁。”
“背后一般不议论人。”张本民笑笑。
“你跟他关系是很不一般的,所以,也算不上是背后。”章万树冷笑道,“最刁钻的是你,说吧,又想耍什么花招。”
“本来以为你有些道行,没想到竟也这么粗陋。”张本民摇头道,“你说你有什么值得我耍花招?”
“那你不是来找我了么?”
“我找你是因为有实打实的事儿,并没有耍什么花招。”
“嘶。”章万树吸了口冷气,“那你说吧,什么事。”
“透露个重大消息,可以避免家人受到不必要的自我伤害。”
“这么个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亲戚,我有亲戚做大官。”
“做大官?”章万树又是一声冷笑,“是村长啊,还是乡长?”
“章校长,你这就不厚道了。”张本民不计较章万树的讥讽,因为对他的为人已经了解,“不过也无所谓,关键是看合作,无非是为了钱,又不是要跟你处朋友。”
“行,你还是行的,做事知道主线。”章万树点头道,“你说,我认真听。”
“你在兴宁也不算是普通人,圈子里有没有权贵之人的孩子在北京上大学的?”
“有,我家的小儿子就在。”
“那么,就赶紧以各种借口让孩子回来,离开北京,回兴宁!等暑假开学之后再回去。”
“首都是首善之都,可听你这话音,好像很不认可嘛,为什么要离开?”章万树道,“别绕弯子,直接说原因。”
“原因不能说,反正会有大事发生,那些指点江山的娇子们,有些愣头青会吃亏的,甚至还会自己葬送掉自己的一生。”
“有那么严重?”
“你想想,我有必要编造谎事骗你么?”
“有啊,你不是说要赚钱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点我还是懂的。”张本民道,“所以我才想跟你合作一下,收点信息费,那可是非常超值的。”
“看来你需要钱,这样吧,要多少?”
“你是不相信我?”张本民哼了一声,“那就这样,就当我没来过。”
张本民说完就离开了,不过并没有灰心,“信息费”这事应该能行得通,只不过没找到合适的合作者而已,毕竟每个人的眼界和格局还是很重要的。
陡然间,张本民想到了范德尚,他在上海的银行里做大堂经理,应该还是能做点事的,如果能把他说服,没准就能一下找到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