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装挨打抵抗时卸掉了下砸的力道,然后在近身的同时猛地出了个短小快拳,击在高壮男子的右腹上。
拳力透过松软的肚腩,落在肝脏上,高壮男子疼得闭过气去,像被电击了一样,佝偻着腰僵在那儿。
“铐起来,拉到车上去,还有那条狗。”张本民淡然地对辅警道。
“狗跑了。”
“那就暂且不管,先把这个狗都不如的东西给掐住。”张本民说着来到老年人身边,“孩子有人带吗?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到医院检查下做个鉴定,然后还要做个笔录。”
老年人先是摸了摸肿胀的嘴角,然后摆了摆手说算了,小民惹不起恶人,省得往后麻烦不断。
张本民忍不住暗叹,老年人说得没错,高壮男子终究要出来,难说会不会变本加厉报复。“行吧,那你就先回去,把孩子带好,别让她吓着。”张本民再次蹲到小女孩面前,“怎么样,坏人给抓起来了吧?至于那条坏狗,吓得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等明天再抓它好不好?”
“嗯,我看到了,坏人被抓到警车上去了。”小女孩停止哭泣,睁着天真的大眼,“警察叔叔,你能天天在我身边吗?”
“哦,叔叔还要去帮其他人呢,不能一直在你身边。”张本民面带微笑,“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有困难,警察叔叔就会立刻飞到你面前!”
“那好吧。”小女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谢谢叔叔,奖励你!”
张本民突然间有种莫名的感动,他接过糖,笑道:“嗯,那叔叔也谢谢你啦。”
“不用谢,那是你应该得的!”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本民站起身,面对天空使劲很呼吸了下,平息了下心绪,职业的神圣感空前强烈。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的来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呢。
只能是一声叹息。
回到派出所,下班时间已到。
正好借机先把高壮男子关一夜,张本民让辅警把他送进了留置室。
这个下午够忙碌,不过张本民觉得很充实。虽然只是些小偷小摸、小打小闹,看起来事并不大,但影响却不小,处理好了,便能拢住人心。
晚上,躺在床上的张本民不由得生出些感慨,所谓聚沙成塔,小的好事做多了,其实就是大善事,老百姓们都能感到温暖,社会不就好了么,否则,不就是人间地狱?联想到自己的切身实际,如果当初不被种种不公平甚至是十分险恶地对待,又何以会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好在他还算是幸运的,大难不死,还能继续为自己讨公道。可有的人呢,比如秦义,冤魂该何处申诉?
想得心潮翻涌无法入睡,干脆起来忙事情,张本民打电话给中午被罗文港狠揍的那人,说自己是中午在场的那名派出所便衣,想了进一步解点情况。
对方一听,很爽快地答应下来,说次日一早,一起吃个早餐,边吃边聊。
“我是敢怒不敢言!”第二天早上,被打的人腆着个肥肥的肚腩按照约定地点来到,说话间不时揉着脑袋。
“那个叫罗文港的有多厉害?你竟然窝囊成这样,连警都不敢报?”
“你不知道,他的社会关系不一般,有些事常人做不来,他却行得通。”肥肚腩叹着气,“我也是倒了霉,没想到今天竟然撞到了他手上。”
“看你的样子,像是要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不!”肥肚腩的眼中显露些怒火,“要是能咽得下这口窝囊气,就不会跟你见面了。”
“那好,问你几个问题,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张本民递过去一支烟,尽量把气氛弄得松闲些,“那赌场开几年了?”
“两年吧,时间也不太长,但膨胀得特别厉害,有时一晚的赌资都上十万、二十万呢。”
“那罗文港的抽头看来不小嘛。”
“据听说他只是个负责看场子的,真正的老板是公安方面的人,不过到底是谁就不知道了。”
“去赌钱的多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都有,有专业的,一年到头泡在里面,每天进出个几千块钱已风轻云淡,也有偶尔寻个刺激的,那是小鱼,输赢也就千儿八百的。”肥肚腩捏着香烟,露出一副陶醉并羡慕的神情,“大鱼,也是少不了的。那才叫牛呢,都夹着个小包,几万扔出去眼都不眨。”
“他们都是做生意的老板?”
“不一定,也有坑蒙拐骗偷的,反正没几个好人,完全没底线,还抢夺呢。”
“哦,怪不得,钱来得易,不心疼。”张本民点点头,“赌场里还有没有其他非法盈利的?”
“其他的还真没有,都是耍钱的。”
“罗文港一般什么时候在?”
“绝大多数时间是晚上,白天极少去。”
“赌场里有几个人?”
“没几个,都是小伙计,只负责提茶倒水。”
“没人看场子?”
“开玩笑,那赌场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行内的人都知道,谁敢去造次自找苦吃?再说了,就罗文港那狗日的跟铁塔一样,有他一个也就够了。”肥肚腩说着,又揉了下脑瓜子,“你打算怎么搞何广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