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一下说出来。”
“拣主要的说就行,小打小闹的也牵扯不到胡华正半点皮毛。”
“你想办胡华正是很难的。”邵绍强喉咙干痒,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道:“他那人精明得很,事情虽然经过他手,但却都不沾手。”
“那也就是说,你交代的事情,根本就没个吊用?”
“也不能那么说,起码能牵涉到肖永涛,或许肖永涛能刮到胡华正。”
“你说话自相矛盾,刚才说胡华正做什么事都是经手不沾手,这会又说能刮到他。”张本民摇摇头,“要是再有这种不诚实的情况,你就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了。”
“哦,明白,明白,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要蒙骗你什么,毕竟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姑且同意你的说法。”张本民道,“我问你个事吧,前几天你指使人放火想烧死我,只是你的想法,还是受人指使?”
“怎么说呢,情况有点复杂。”邵绍强道,“肖永涛之前跟我说过,要我找机会做掉你,但这次动手,确实是我个人的主意,毕竟你抓了豁耳和光头疤,套出了我的老底。”
“嗯,这话说得诚实。”张本民点点头,“那有关举报你的线索所涉及的关键人物失踪,都是你干的吧?”
“设身处地地想,那会儿我也是别无选择,谁都不想出事是不是?”
“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讲话。”张本民看似很随意地抬手一拳,打在邵绍强的面门上,“你是在教我做事的道理么?”
邵绍强捂着鼻子不说话,他很清楚地感觉到鼻梁骨已断,虽然这会儿只有麻胀的感觉。
“怎么不吭声,不服?”
“不是,我是在想,终于见识到传说中的你了。”邵绍强叹了口气,“确实厉害,不该惹你的。”
“惹不惹我,你可能也没得选择,因为你靠着肖永涛,和永博公司、胡华正有着割不断的间接关系。”
“没错,有时就是身不由己。”邵绍强一副虔诚的模样,“那,有什么法子能获得你的原谅?”
“让胡华正出事,扒下他身上的警服。另外,让永博公司那边别再想着要找我的麻烦。”
“很难,简直太难了。”邵绍强摇摇头,“尤其是第一件事,对我来说几乎就没可能。第二件,倒是还有一丝希望,因为我可以收集肖永涛犯罪的重要证据,要挟一下。”
“以你的心态和做事风格,平常不带着整理么?”
“还真没有,因为我怕万一露了馅,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毕竟我要依靠肖永涛才能生存发展。”
张本民点了支烟,寻思了下,“总体你来说,刚才你比较诚实,并没有为了一时骗取我的信任而夸口能办胡华正的事,你确实办不到。至于肖永涛,你还是有能力拱他一嘴的,但是在说到他的时候,你却有所保留。”
“啊?!”邵绍强惊异地看着张本民,“没,没有啊。”
“难道你敢说,没有暗中收集肖永涛的犯罪证据?”张本民冷笑一声,“不要否认,你一直在收集!原因就是你说的,要依靠肖永涛,所以,你要掌握一个杀手锏,以便关键时刻能制衡他。否则,难道不是要担心在某个危急关头,被肖永涛一脚给蹬到泥坑里去?”
“唉,是的。”邵绍强懊悔地摇了摇头,道:“你说得没错。”
“其实,本来我是决意要取你狗命的,但后来改变了主意,毕竟咱俩没有直接的深仇大恨,所以只要你邵绍强足够诚实,我就放过你。”
“绝对诚实,从现在开始,我保证绝对诚实!”
“有些机会就像时间,过去就过了。”张本民抿了抿嘴,“我提个议,你看是否可行。”
“可以,肯定可以,你说什么都行!”
“你的命,可以留着,但是我要废了你,而且,你还得现在就把收集到的肖永涛犯罪的证据给我。”
“废,废了我?!”邵绍强哆嗦着嘴巴,“要,要怎么个废法?”
“你的双腿,今后就用不着了,我,可以送你一把轮椅。”
“”邵绍强垂下了头,叹道:“好吧,不过,轮椅就不要你送了。”
“那,证据呢。”
“现在就调头回去,证据在我小老婆那里。”邵绍强幽幽一叹,道:“希望你们给我点面子,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让我难堪。另外,废我双腿的时候,能否制造个车祸现场,然后帮忙打个120?”
“为什么费那事儿,直接两棍夯断不就成了?”
“我,我想给孩子留个不差的印象。车祸嘛,常情上说是可以接受的。”
“话很实在,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那就谢谢了。”邵绍强说完,苦笑了下,“唉,没想到,竟然会栽在你手里。”
“好像你还不甘心?”
“不,不是,绝对不是!”邵绍强道,“只是感慨一下,或者说,还有所庆幸吧,因为如果是栽到别人手里,没准我连一个字都机会说,甚至连我的小老婆和孩子,都会遭殃。”
“确实是有那个可能的,因为我也想过那么做。”
“所以我说谢谢你。”
“就别废话了吧,抓点紧,我没那么多时间消耗在你身上。”
一切,看上去很温和,但又很残忍。
然而,还有意想不到的。
在车祸制造现场,手握方向盘的蚊子出现意外,嘴上叼的香烟掉了个火星子下来,他下意识地抬起一只手扫了下,结果,方向盘一抖,车轮没有从邵绍强的两腿上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