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进的洪流中,难免会有些泥沙。”夏富康摇头笑着,“算了,不说那些,还是谈谈你吧。”
“我?”郑得冠笑了,“我有什么好谈的?”
“你被你的那个什么小霞,弄得有点神魂颠倒喽。”夏富康笑道,“否则,你不该对刘国庆有如此大的恨意。”
“你是不是想劝我收手?”
“没有,因为你已经答应你的小霞了,那还能硬生生抹了你的面子?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往后得注意点,毕竟年头变了,不像以前了,是个官儿就好使。”
“嗯,我也深有同感。”郑得冠叹了口气,“以前我到哪儿都两手叉腰,吆三喝五,训起下面的人来就跟训孙子一样,气派得很!可如今呢,好像人人都很有主见,怀里揣着看不透的心思,随时都会悄悄地拿人家的把柄。搞得我现在开会时都不得不注意,否则被捏了证据,向上面一反映,就会很啰嗦。”
“就是嘛,尤其是女人,常在身边的女人,最危险,她们就是一颗颗不定时炸弹。”夏富康道,“你就是对她们再好也没用,因为她们只是为了钱,而且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尤其是在关键时刻绝对会掉链子,会让你痛不欲生。”
“行了,你说得我心惊肉跳的。”郑得冠叹道,“可惜没有后悔药啊,现在是抽刀断水水更急,根本就没法回头了。”
“我说的只是预防,留点神就行。”夏富康笑了,“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否则就适得其反喽。还有,你尽管放心,刘国庆的事,我会办妥的。”
话音落下,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夏富康接起一听,脸色顿时沉重了起来。
“哟,发生了什么大事?”郑得冠问。
“夏治,被抓了。”夏富康放下电话叹了口气,对郑得冠道:“看来,刘国庆的事马上就能解决。”
“哎哟,利用你侄子的事去解决我的事,实在是惭愧。”
“顺便而已。”
“行,不管怎样,我都记着了!”
“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安排一下,那本来也是工作职责范围之内的事,不能拖沓。”
就这样,夏富康撒出了一张网,悄悄在张本民头上散开。
张本民是浑然不知的,此时,他正在接范德尚从上海打来的电话,得知真空电子已经跌到了三百七十五元。
出手,买入!
张本民果断告知,之后又联系了在春山的蚊子,要他去沪城一趟,把肖永涛补偿的一百万,还有从沙城厂里、屏坝地条钢生产两方面赚的钱中抽出一部分,一共是一百五十多万,也全都入进股市去。
刚好,事情交办完毕时,张本民就接到了命令,被抽调前往省城,押解一名落网的在逃杀人嫌疑犯回兴宁。
张本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再加上时期有点特殊,便隐约感到其中有点猫腻,于是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
恰巧,滕智文悄悄找了过来,说了两个情况:一是嫌犯为夏富康的侄子夏治;二是就本案而言,兴宁市公安这两年几乎就没出什么力,一直是受害方在耗费时间和财力自己寻凶、擒凶。
听了这些,张本民更加确定了事情的复杂性,警戒性也就更为提高。
押解组共有四个人,除了张本民和治安大队的一名民警外,另两人来市局自刑侦部门。
为确保不出意外,作为领队的张本民制订了计划,头一天晚上到达省城,安稳地住一宿,养足精神,次日一早交接嫌犯,然后马不停蹄地往回赶,以便当天早些时候带回。
整个过程很小心,吃饭、休息都是集体行动,任何人不得擅自离队。这一点,张本民看得很紧,没出差错,所以一直到押上嫌犯夏治踏上回程路,一切都很顺。
下午,车子进入兴宁界,张本民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当他看向夏治时,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夏治的眼中浮动一缕焦躁的神色,有些如坐针毡,戴着手铐的双手似乎不知道该朝哪儿放。
这说明,应该是有预见性的事情即将发生,才让他如此紧张。
张本民一下警觉起来,要司机放慢车速,仔细观察周边,确保不出意外,如发现有异常情况,立刻找准时机加速驶离。
尽管很小心,但在前方一个十字口,警车却被三辆车看似无意地夹住,并与其中一辆小货车发生了轻微碰撞。
张本民让其他人待在车里,自己下去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