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会传出去?突然想起了普伯透露过曹氏跟库狄五娘说的话,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事情虽然不大,却太伤裴行俭的名声,幸亏……陆瑾娘已冷笑道,“若是几日前她们说这话也就罢了,前日芝华方告诉我,你父亲已被授了八品勋官,还得了家风忠谨四个字,你又得了宫中的那么些赏,自然是因为万年宫的那场功劳,因你已经成亲,是有品级的夫人了,如今可以放到明面上来赏你。因此我便把你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又问那人,难不成这八品的勋官和御赐的金银绢帛,也是裴守约的手脚?”
琉璃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彻底明白武则天那一日的话、第二日的赏,到底是所为何来,她大概是更早的就听到这传言了吧——这位原是天下消息最灵通的人。心里对武则天的感激不由又深了几分,抬头向陆瑾娘笑道,“倒是多亏你替我分解了。”
陆瑾娘忙摆了摆手,“这算什么,倒是那冷娘也是个爽利的,我说了之后,也有人说纵然你父亲的官本是圣上恩赏,但身为名门弟子,不顾门第求娶小家女子为正妻,到底也失了体面,冷娘却笑道,若她是男子,听说有这样一位有才有貌有勇有智的奇女子,也是想娶的,要不古人怎么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家这才一笑作罢,又有人打趣她那上官公子,是不是就因为冷娘有才有貌,才一再求娶。这样一闹,便再没有人提起你的事情来。”
“只是虽说昨日的话头好歹过去了,但依我看,那些话十有八九是从河东公府那边传出来的,临海大长公主原是极有心机手段的人,琉璃你还是要当心些。”
琉璃忍不住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瑾娘你来帮我看一样东西。”
看着那只飞鸟衔珠的赤金镯子,陆瑾娘的脸色顿时变了,“这是我姊姊原先最爱戴的一支镯子,是那位公主认她为义女之时送的,内圈刻了几句吉利话,姊姊总舍不得脱下来,后来是扔了的,怎么如今到了你这里?”
她拿起来又仔细看了看,“不对,这支里面没有刻字。”抬头看见琉璃的脸色,顿时恍然大悟,“是大长公主送你的?裴守约他见到没有,可是说了你?”
琉璃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倒也没说什么。”她其实宁可他直接骂她一顿,也好过出去转了一圈,回来便若无其事的一个字不提。
陆瑾娘不由也叹了口气,“我听说,当年就是他亲手脱下这镯子直接扔进池子的。”
琉璃懊恼的皱起了眉头,事情原来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她真白痴还以为自己够谨慎了,结果还是中了人家的算计
陆瑾娘见她脸色不好,忙道,“不过是一只镯子,扔了就是,你也莫过太懊恼了。吃一堑长一智就是。”心里突然又有些没底,自打从郑冷娘那边听了一些大长公主整治家中婢妾、对付妯娌儿媳的手段后,她还真是有些替琉璃担心,那位当真是笑里藏刀、花样百出,郑冷娘的姊姊不过在小事上略违了她的意思,就吃了那么些排头,还都是有苦说不出,只能跟自己亲妹子哭诉……
琉璃沉吟不语,低头想了片刻才问,“大长公主给我镯子时说,这礼物原是人人有份的,你可还在别人处见过?”
陆瑾娘断然摇了摇头,“此镯何等工巧,怎会人人都有?原先我姊姊戴出去时谁不会夸赞几句?还有人巴巴的拿去想仿造的,外面的工匠却没人做得出来。”
琉璃默默的把镯子又收回了匣子,陆瑾娘奇道,“这镯子你还要留着不成。”
琉璃淡淡的道,“这样精心准备的大礼,为何不留着?谁知有朝一日能不能派上些用场。”看着陆瑾娘一脸困惑,便笑道,“你还不知晓,那位大长公主和世子夫人,见了我便没口子的说我生得像陆家姊姊,说了一回两回的,教我自己也疑心起来,难不成我真是生得像?”
陆瑾娘断然摇头,“你们哪里像了?”说着上下打量了琉璃两眼,“只是你们身段看着倒是差不太多,都有些偏于纤弱,性子也是一看就是沉静的,我第一眼看到你时,还以为你和我姊姊一般性子柔弱、不擅言辞,却没想到你其实牙尖嘴利,混身是刺”
琉璃忍不住笑了起来,“过奖过奖”
两人说笑了一回,陆瑾娘便往外看了一眼,“你这宅子后院大不大?”
琉璃知道她是坐不住了,笑着站了起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陆瑾娘高高兴兴的站起来,跟着琉璃往外走。这宅子后院并不算大,好在有一个小小的池塘,又修了一座四角飞檐的凉亭,种了几处花木,看着倒极为精致,琉璃便把陆瑾娘往亭子里引,陆瑾娘却突然止住了脚步,奇道,“这里怎么也有这样一处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