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磕在床头的矮柜上,头部受重击而亡。
再结合桔儿身子半裸,张玉诚身上抓痕宛然,指间还缠着几缕断掉的发丝。仵作很快就推断出了当时的情况:张玉诚酒后乱性,强逼桔儿行淫,桔儿不从,抓伤了张玉诚,张玉诚恼怒之下,拉住桔儿的头发将她狠狠撞向床头的矮柜,至人死亡,自己却酒劲发作,就倒在床上睡了。
值得玩味的是,旁边就是一家私女昌,里面一个叫水荷正是张玉诚平时点过的一个姐儿,可这家的这个桔儿,却是个平民女子。
莫不是张玉诚酒后走错了屋子,错把良家女子当姐儿,这才酿出了这起杀人案?
张玉诚本来就是刑部官员,又是吏部尚书的嫡公子,京都府尹本来想大事化小,可偏偏有几位御史在附近茶楼喝茶,不仅把此事听了去,还到了现场看过了。
都察院以什么为功绩?自然是弹劾了。有几位御史守在那里摩拳擦掌地看着,只恨不得京都府尹循私、张开源枉法,让他们能够义愤填膺地到金殿上参上一本,最后再闹个以头撞柱,名留青史最好了。
有这几位鼓着眼睛守在那里,京都府尹只得按规矩办事,先把张玉诚收监,发火签拿了一干人等来问话。
事情很快就问了个水落石出。
张玉诚与友人相约,醉后迷迷糊糊想摸去水荷那里,却不巧认错了门。偏偏那个桔儿因为要给她家人留门,大门只虚掩着,就这样被人摸了进来,结果……
张玉诚虽然一直不认,可人证物证俱在。他那随身的小厮赵隆也是喝醉了,倒在外面一间小杂房里睡死过去的,不过赵隆交待,昨天夜里他依稀是听过一句“去水荷那里”的吩咐。
要只是****良家女子,不过是杖一百七十,并交赔金与罚金,可是****未遂而故杀,依大夏律,那是可以判绞监候的!
戴夫人一下子就软了脚。要是私底下发生这样的事,她完全可以拿银子摆平丧家,可这事儿偏偏一早就被那条街上几户街坊都看了去,还有几个御史……
虽然京都府尹卖张尚书一个情面,偷偷说了个法子,只推到张玉诚醉酒误事,再让主家撤诉,官府虽然还会判罚,却是能够通融许多,可以判赔之后杖责,再流徙三千里,总比绞监候要强。
可那桔儿的父母只说女儿死得惨,哭得死去活来,一口咬定宁可不要赔金,只求公正判决凶手。戴夫人急得一天没吃下饭,逼着丈夫想法子。
张开源虽然并不是只有张玉诚这一个儿子,可这个嫡次子也是他手掌上的肉,虽然有时不羁了点,但是人面儿是个混得开的,只要他好好教导着,以后也能撑起张家半边门户;却不想会折在一个平民女子身上!
再是酒后乱性,儿子要多少女人不得,昨天夜里就那么醉得糊涂,急色到去****一个良家女子了吗?张开源心头疑惑,让京都府尹签了条子,亲自去探监。
虽然押进了监牢,却是没人敢为难张玉诚,不仅进的是一个单独的监室,就是里面的卧具洗漱用具,都是崭崭新的。
张玉诚进了监室,见京都府通判带着牢头知趣地避开了去,紧蹙着眉头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人真是你打死的?”
见了自己亲爹,张玉诚也不咬着牙不认了,直接就说了实话:“父亲,儿子昨天喝得醉了,真的记不得了。”
见张开源气都不顺了,张玉诚连忙又说:“不过儿子总觉得是被人下笼子了!”
张开源这才缓回一口气来:“这是怎么说的,你还不快点说清楚!”
这事儿,还真是感觉到的,无法拿出来当明证。那就是张玉诚自认为有貌有势,不喜欢强迫那个调调儿,只喜欢女子顺从着他来玩儿,再是醉了酒,总不至于就这么格调都变了吧?
这还真只是张玉诚的一个感觉,说出来谁信啊?张开源是私下看过勘验笔录的,上面几项证据一笔笔都写得清清楚楚,完全能把儿子这罪行给钉死。
不过听到儿子这样说,张开源还是习惯性地先考虑了自己最近是不是当死的得罪了什么政敌,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抬眼就问儿子:“你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不然怎么会花一条人命把儿子往死里折腾。
张玉诚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神情凝重起来:“难不成他们知道我了?”
还真是儿子得罪了人?张开源微眯的眼睛闪过精光,捋着胡须急忙催促道:“到底得罪了谁?还不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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