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阿菱,不是亏欠,是私心。”
秦婈仰起头来,眼中还挂着泪珠。
四目相对,萧聿看懂了她心中的愧疚,慢慢道:“世人皆说为帝王者,当死稷,保家国,安世抚民,可你不在的那年,我忽然想,纵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也终遗憾。”
“是我捱不过这心中悔憾,是我自私,与你无关。”
秦婈含着泪,犹如隔雾看他。
眼前片模糊,可他的轮廓却格外清晰。
萧聿与她头额贴着额:“三十过半,配你,是大了。”
“陛下!”
秦婈不意他开起玩笑,捶了他记,他装痛似的倒在她肩膀,“阿菱,唤我声三郎吧。”
须臾过后,她慢慢抱住他。
她还计较么呢。
时间总是用厘,少厘......
皇帝进屋后半晌没静,外面的宫人便知道帝后这是了。
竹心低声道:“行了,总算是得救了......”
竹兰吁口气,道:“这天我只要瞧见陛下,腿都跟着发软,话都不敢讲......”
竹心瞥了他眼道:“哪回不是我去说的?”
......
***************
自打帝后,绿树啼莺,雕梁别燕,淅沥沥的细雨声都仿佛成了云回曲。
下了早朝,萧聿回坤宁宫陪她用膳。
秦婈见他步履匆匆,雨水淋湿了袍角,忍不住道:“你若是前朝事忙,不必特意回来陪我。”
“无妨,养心殿例你这儿本来就近。”
通过午膳,盛公公又端了碗血燕来。
萧聿看着她的肚子,道:“你这胎还没起名呢。”
她看着他道:“不着急吧,这还不知是皇子是公主呢......”
萧聿道:“若是公主,单子个菀,封号为安乐,如何?”
秦婈没想他也这么想要女儿,居然连封号都想了,叹了口气道:“那要是皇子呢?”
萧聿微微提眉,似是不太相信会是儿子,应付道:“那就......字吧。”
夜半时,两个沐浴更衣,起上榻,正是其乐融融时,秦婈忽然在他耳畔道:“陛下。”
萧聿闭眼低声道:“嗯?”
秦婈道:“臣妾听闻,宝音公主随军回京,宫里可要腾个地出来?”
听宝音公主四个字,萧聿心里紧,但仍是若无其事道:“近来朝廷与蒙古关系甚,宝音公主又喜欢中原,朕便做主,替她觅了个出类拔萃的才俊,此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秦婈蹙眉看着他,时间觉得甚是奇怪。
宝音公主哪里是喜欢中原,她喜欢的不是你吗?
她忍不住奇心,又道:“觅良婿......不知是何家的儿郎?”
萧聿以拳抵唇,略重地咳嗽了两声,声音低:“嗯......何家的。”
语罢,又是阵如疾风骤雨般的咳嗽声。
秦婈连忙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轻抚他的背脊道:“点没?怎么咳的这么重......”
萧聿举杯,饮而尽,心刚落下,只听她又道:“陛下说呀,底是何家的儿郎?”
刚咽下去的水险没呛出来。
“是京城何家。”萧聿心虚,故意用手捏了下她近来的膨胀,亲了她口,“阿菱,安置吧。”
可今日并没往日的娇嗔,秦婈扬起小脸,看着他,字句道:“何家哪位?”
萧聿压着心跳,蹙眉严肃道:“你问这做甚?”
秦婈立马接:“你为何不说?”
显然,这男人在除了面相生的冷,已是也唬不着人了。
四目相对,秦婈又道:“谁啊?”
萧聿面色不改,语气尽量波澜不惊:“何二郎,何子宸。”
就是你信里,天天念着的那个,二哥哥,子宸哥哥。
“他......还没成婚?”
萧聿看着她震惊的目光,冷声嗤笑道:“怎么,还念着呢?”